那日刻意那般說,原是試探他究竟會喜歡怎么樣的女子,好對癥下藥。
這段時間她發現太過愚笨的女子,他似乎并不喜歡,所以她打算試試偶爾‘愚笨’。
她前面所言正解,而所疑惑之點亦是經文最晦澀處,他仔細的一一說與她聽。
青年嗓音清冷,講佛法時有習慣會說得仔細些,未了還溫聲詢問她是否明白。
如此體貼,謝觀憐自不會像上次那般裝傻。
她乖乖地點頭,“懂了,因緣和合?!?/p>
“嗯,檀越很聰穎?!彼酆澮獾仡h首,遂又往下繼續講解。
謝觀憐烏睫微垂地顫了顫,看似認真地聽著,思緒卻已漸漸飄遠,不在悟道上。
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眼中,看見這種神態。
青年溫言細語地講得仔細,完全沉迷于佛經之中,身上的灰白僧袍都似渡上了神性的柔光。
好圣潔的佛子。
她輕咬住下唇,心口不受控地開始發燙。
因她沒有如上次般刻意表現得很愚笨,他講出的話也只需一遍,她便能快速頓悟給出正解,整場議
論過得很快。
直到不經意掃至窗外,睨見幾分日照金山的絢爛,謝觀憐才驚覺時辰已這般晚了。
再晚些時辰下山,恐怕連路都要看不清了。
“多謝法師今日解惑?!彼酆屑ぃp手合十對他作揖,“天色也已不早了,今日也耽擱法師許久,憐娘便不再打攪法師了?!?/p>
沈聽肆莞爾:“無礙,下山的路滑,檀越小心腳下的雪。”
謝觀憐頷首,手搭在桌案上欲起身,余光不經意掃到他微微側了下身子。
但當她凝眸看去時,年輕的佛子眸色透徹,似剛才并未動過。
這是防止她再像那次那般‘不慎’腿麻無力碰到他。
謝觀憐心中莫名微霽,老實站起身,對他欠身告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