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也都是嘴上說說罷了,這群年輕寡婦都是有身份之人,想他們這種只敢在心里和嘴上說,不敢真的
去。
朗明高很難遇上她,忍不住看得久了些,直到身邊的人開口唏噓。
“那好像是明德園的小寡婦吧,模樣真俊俏,可惜了,年紀輕輕就死了丈夫。”
就是這種語氣,像極了陰溝里的老鼠覬覦月光,妄圖用沾滿污穢的手,將圣潔的拉進泥里拼命踐踏。
朗明高收回視線,隨口回答道:“說明她和我們一樣,命不好。”
雖是如此說著,但郎明高卻暗自留意她離去的地方。
另一個幫傭見他興趣不高,沒再議論此事了。
聊了一些旁的,朗明忽然高側首對身邊的人道:“好像紅漆不夠了,我去看看還有沒有。”
身邊一伙的幫傭不疑有他,順口說道:“順便再要幾匹布過來,這里刷完,將小觀音蓋一蓋。”
“好。”朗明高點頭。
朗明高借口走出觀音殿后略微整理了儀容儀表,又轉蹲在院中的銅錢水缸前攪碎霜花,待到將身上沾的彩漆簡單地洗干凈,才不緊不慢地朝另外一邊走去。
謝觀憐要上山找悟因,不好帶著小霧便讓她先回去。
“娘子又要去找悟因法師嗎?”
小霧噘嘴,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,小聲嘀咕:“這悟因法師常年待在佛寺中,受佛經熏陶,恐怕娘子再與他偶遇千百回,他可能都動不了凡心。”
謝觀憐被看穿,心下也不覺得尷尬,聽著她這番話,捏著她圓嘟嘟的臉頰,戲謔道:“小孩子哪懂什么是動凡心,快些回去,等會子我回來可要檢查你的字學得如何,不好可要受罰了。”
“娘子就愛欺負我。”小霧臉垮下,對她欠身,倒是很聽話地回去了。
謝觀憐望著小霧回去的背影彎眸笑,隨又轉過頭打算往后山走去。
剛走幾步,身后忽然傳來陌生的聲音。
“謝娘子。”
“謝娘子請留步。”
很陌生的男音。
謝觀憐腳步停下,轉頭看向身后之人。
男人雖穿著粗布棉衣,但那張臉倒是白凈得有文人之氣。
不過她并不認識這人,他卻能明確地喚出她的名字。
朗明高臉上揚起清爽的笑,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,但又知禮數并未靠得太近,道:“娘子好,小生乃剛在觀音蓮座前的上彩漆的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