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丟玉佩,握住繼續朝著山下而去。
日落余暉,竹林映雪,赤誠的金黃一片片被柔風吹得簌簌。
侍從將熱茶奉上,候在一旁。
“小侯君請。”青年眉目柔慈地望著對面的男人。
拓跋呈端起來嘗了嘗,想起不久前剛出去的女子,遂又擱下問道:“沈郎君方才是與人論佛法嗎?”
沈聽肆頷首:“嗯……應當是。”
拓跋呈沒留意他話中之意,沉思道:“如此,有一事想請沈郎君幫忙。”
沈聽肆盯著他微紅的耳畔,臉上笑意淡了些:“小侯君請說。”
拓跋呈斟酌道:“想請沈郎君平素幫本侯照看那女子一二。”
沈聽肆是出家人,心中只有佛法,沒有人比他更適合了。
“照看一二……”沈聽肆低眸輕喃,遂又不經意地問:“不知小侯君是何意?”
拓跋呈道:“本侯與那女子有些緣分,原是想先幫她處理府中之事,再將她帶在身邊,但君王派人連夜讓人遣本侯去封地,此去暫不能將她帶在身邊,故而與她說若是遇見麻煩之事,可前來找沈郎君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沈聽肆神態安然寧靜得仿佛受著香火的玉面菩薩,薄唇微揚。
原來她的心乃是左右生長,沒有真的。
不過謝觀憐與誰交好與他無干系。
他沒應下亦沒拒絕。
拓跋呈自覺此事并不是大事,當他著是同意了,便與他提及正事:“上次沒與沈郎君說清楚,本侯此次前來其實并非是要向你刨根問到底,是想與沈郎君做一筆交易,不知沈郎君可有興趣。”
那日之后,他回去想了想,他這般又防備又想與其合謀,是為其心不誠,所以今日前來是為了將事情癱在明面上說。
“本侯要沈氏成為陳王之后盾,待陳王登基成新君主,屆時沈氏可有三人封侯君,賜封地,陳王還說若沈郎君同意,不僅這一任皇后出自沈氏,誕下的皇子必封為太子成為太子,乃至下一任皇后亦是如此。”
拓跋呈說完望著眼前冷靜的青年,不信他會無動于衷。
給出此等殊榮,已算在暗示沈聽肆,只要應下,陳王能與沈氏平分天下。
確如他心中所想,陳王給出的這等條件,甚少人會不心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