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庭越清咳一聲,讓語氣盡量聽起來自然:“我早和你講過,他不會去葡萄牙的。”
伊斯蕾拉反問他:“那我是不是應該多謝你?”
孟庭越被噎住,伊斯蕾拉從他身邊走過,他及時出聲:“伊斯蕾拉,你真的要回葡萄牙?”
伊斯蕾拉停住腳步,他們兩人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交錯著。
她語氣和緩:“庭越,我走以后把那間畫室里的畫都放進倉庫里吧。你以后,也都不要畫我了。”
孟庭越只搖頭,長嘆一聲:“那你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xiong針隨身攜帶著?”
伊斯蕾拉平視前方,沒有去看孟庭越的臉龐,情緒沒有絲毫波動,“當年離婚的時候忘記給你,我這次回來就打算順便把這枚xiong針還給你。但是fernando把黛黛帶來見我們,我便想你既然送給我,那這枚xiong針就是我的。我現在轉送給黛黛,再合適不過了。”
孟庭越沉聲:“我沒有意見。”
紀念孟庭越和伊斯蕾拉愛情的綠玫瑰xiong針,包含著他們這對夫妻從前的深情厚誼。
“那就好。”伊斯蕾拉輕描淡寫,“我祝福fernando和黛黛白頭偕老,不要再走我們的老路。”
“庭越,你現在也已經有了新的家庭,付蕓很好,孟雅也很可愛。我不會做插足他人感情的事,你也應該對付蕓有應當的尊重。”
丈夫的畫室里掛著前妻的畫像,作為妻子哪怕再大度再善良,也無法忍受這么大的屈辱。
同為女人,這件事對付蕓來講,實在太諷刺可憐了些。
孟庭越卻問:“如果沒有付蕓,我們還能不能回到從前?”
伊斯蕾拉唇畔浮現苦笑,“在澳區的過往告訴我,這個城市沒有我伊斯蕾拉的容身之所。”
“庭越,好好保重。”
她隨手理了理頭發,身形高挑,背影筆直,如一片握不住的云,沒有一絲猶豫的往孟庭越相反的方向離開。
夕陽落幕,從前最親密無間的夫妻兩在地面上投下的影子,卻像兩條交錯之后的線,短暫的交匯到一處之后,再分離,永不相交。
回孟公館的路上,沈晗黛坐在車里拆開了孟先生父親送給她的緞面箱,一共三層,每一層都陳列著九款不同的飾品,全都是用各種名貴寶石、翡翠玉石制作而成,看起來昂貴無比。
一共二十七件,價值沈晗黛無法低估,孟先生父親卻還對她講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。
“uncle,這些太貴重了……”沈晗黛抱著緞面箱都覺得沉甸甸,“要不是我還是還回去吧?”
“不必,你好好收下。他留著也只有當收藏品的份。”
沈晗黛關上箱子,突然想到,“這些全都是女士的珠寶飾品,uncle的父親不會全是為了……”
孟行之為她證明心中所想,“為我母親,她鐘意珠寶。”
沈晗黛問:“是因為他們現在不是夫妻,所以不方便再送了嗎?”
“不是。”孟行之回憶道:“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,我父親看見漂亮的珠寶都會買下送給母親,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