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我們以為老去是件漫長的事,
有時候它是一夜之間。
在清晨的鏡zi看見蒼白的自己,
像一顆正在消失的liu星。
……
臨chu門前,秦煥冬照著鏡zi,耳邊莫名響起了這首歌。
他有段時間沒去理發了,微長的tou發耷拉chu來頹靡的氣息。衛生間的燈光蒼白,映得他pi膚淡無血se;一雙yan里滿是倦怠,是兩dao劍眉都提不起的喪氣。
這是他這許多天來第一次正視自己,卻沒由來地覺得陌生——
時間仿佛永遠停滯在了gao中。記憶里,他還應該是那個玩世不恭卻意氣風發的少年,喜huan在課間到校園各chu1吊兒郎當地晃dang,也ai在課堂上嬉pi笑臉地跟老師抬杠……
問題學生也好,不良少年也罷,至少無論如何,都不該是現在這副喪失靈魂的頹唐死相。
秦煥冬的嘴角費力地向上扯了扯,而后垂xiayan,打開shui龍tou,掬了一捧shui往臉上潑。
南方的冬天陰冷ru骨,他瞬間被凍了個激靈,yan中恢復了些許神氣。
他重新仰起臉,任由冰冷的shui滴沿著瘦削的輪廓往xia淌,哆嗦著嘴唇,朝著鏡中的自己用力地笑了笑——
這個笑平白讓他覺得心安。
秦煥冬抹了把臉,收拾好qg緒,jg1神抖擻地chu發了。
2
“媽,我去幫裴可碰只tou……”
“裴可——就是gao中里向成績老好,后賽來去了香港大學個伊個小姑娘。”
“……今朝夜里大概要晚回來了,反正儂guan儂困,覅等我。”
“曉得了——勿會太晚個,儂放心。”
……
關門之前,他頓了頓,伸手攬過母親,緊緊抱了她一xia。
看著母親臉上的抑郁被他的擁抱沖淡了不少,秦煥冬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——
然后雙指靠住額角,朝她瀟灑地一揮,轉tou就三階并作兩階大跨步邁xia了樓,一如gao中時每天上學前那樣。
那時父親還在,母親也不曾抑郁,他還是個沒心沒肺、天塌xia來有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