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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機問：“您要接人么？”

周行硯輕聲說：“不是，走吧。”

他收回視線，關上窗。

周五晚八點，趙嘉準時抵達建國門某棟高樓。那是一家不設招牌、需密碼進電梯的私宴場所。

她穿了一件奶灰長風衣，內搭白高領，沒化妝，只涂了唇膏。進門時被侍者請到靠窗卡座，遠處燈光是拉長的長安街車流。

他早已坐下，翻著酒單，見她落座，抬眼。

“你穿得挺像律師。”

“學生只能像。”

他點了酒，說：“你喝嗎？”

“紅酒可以。”

“未成年不管？”

“我研究生。”

他笑：“也是。”

趙嘉接過酒杯，不慌不忙。

他看著她：“你是不是覺得我找你茬？”

“不是。”她頓了頓，“但也不是單純吃飯。”

“那你猜我是為了什么？”

她垂眼看著杯中酒：“我不猜。”

“……不猜我就得自己說了。”他語氣微松，“其實是為了你那天在我辦公室睡著的事。”

趙嘉一頓。

“政法系統有人第一次見我就敢打盹，我覺得挺值得紀念的。”

她看著他，第一次微笑：“你不會打算以‘情緒補償’的方式處理助教關系吧？”

“你怕我潛規則？”

“我怕我不小心答應了。”

他笑出聲。

這一笑，讓他眉眼放軟了幾分：“那我保證，只跟你吃飯，不帶你升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