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之后,正當壯年的杰出航空航天工程師聲名掃地,撒手人寰。
萬眾矚目的天才芭蕾少女再也沒登上過舞臺。
這些對孟盈來說都沒有那么記憶深刻,對于那個shi潮夏夜,孟盈唯一清晰的印象是———
她沒有爸爸了。
———
對峙壓抑得讓人喘息不上來,孟盈放下筷子:“我去扔個垃圾,媽媽。”
在樓下站了半個多小時,她才從壞情緒中緩過來一點。
孟盈轉身敲了對面的門,三下長,一下短。
這是她跟謝凜的暗號。
謝凜是她轉學來b市后交到的行芝。
所以說,能成為朋友總是有原因的。
孟盈跟謝凜能成為朋友的原因是——他們都沒有人管。
孟盈從來不問謝凜為什么打架,但習慣在書包里裝一盒創(chuàng)可貼,謝凜從來不問她為什么哭,但每次她哭的時候,謝凜都能從冰箱里拿出盒蛋糕。
貼完傷口,孟盈找垃圾桶扔創(chuàng)可貼,客廳收拾得干凈,沒有這個年紀的男生那些臟亂差的通病,墻角堆著一把貝斯和幾個籃球,垃圾桶里有截煙頭,還很長,新掐滅的。
回來的時候,謝凜懶洋洋靠著門邊,手里拎著個蛋糕盒子。
孟盈揉揉手指,驚訝地問:“你怎么知道我哭過?”
謝凜笑了,他笑起來很好看,青蔥少年粗糲莽撞的鋒芒跟懶散壞勁兒都毫不掩飾。
“笨蛋才躲在單元門口哭鼻子。”
孟盈氣得扭頭不看他。
謝凜把蛋糕盒子掛在她手臂上,她的手腕細白,他沒碰她的手。
孟盈一低頭,就看到粉色奶油上鋪著的一層草莓。
“你這兒怎么老有草莓蛋糕?”
“兼職的蛋糕店剩的。”
“每天都剩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