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盈的眼睫顫了顫:“他是我,哥哥。”
她不擅長撒謊,干脆實話實說。
哥哥這兩個字似乎都充滿了禁忌,腳趾蜷起,無可避免地想起昨晚,周司屹那句涼薄浪蕩的,兄妹關(guān)系有什么見不得光的,妹妹。
周司屹一向如此。
話說得紳士,連浪蕩都克制得恰到好處,但以前每次做的時候,他都要聽到她用軟軟求饒的語氣,叫一句哥哥。
才肯放她歇口氣。
禁欲皮囊下,完完全全暴徒模樣。
心中忐忑更甚,胡思亂想的時候,季薔走過來。
因為陸栩生的事,季薔多少有點變扭,兩人的關(guān)系一直處于冷淡尷尬的交界。
這次季薔一反常態(tài)地主動挽住她手臂:“原來這樣,你是zhou的妹妹呀,你們的姓不一樣,是他母親那邊的妹妹嗎?”
周家旁支眾多,周司屹的妹妹多得很,想跟他攀關(guān)系的人不少,有的什么亂七八糟的表妹他估計都沒見過面。
出名的就她一個。
不是因為是他妹妹出的名。
好在季薔高中就到了美國,不知道這些。
“那你知不知道他家的一只貓,好像很金貴的一只,我之前問他有沒有女朋友嘛,他說有只貓,我問能不能看看,他說跑了。”
心跳砰砰的,孟盈咬咬唇,問:“他還說什么了嗎?”
季薔想了想:“哦,還有一句的。”
她記得很清楚,那天是在一家地下拳場。
當(dāng)時有場明顯實力懸殊的表演賽,整場比賽像貓戲老鼠,一直到最后,紅方毫無意外地被擊倒,頭頂冒著鮮血。
周司屹興致缺缺地端起酒杯。
全場歡呼沸騰,季薔不習(xí)慣這種氣氛,趁勢往他懷里倒,周司屹面無表情叫了聲陳似。
她嚇了一跳,人被陳似扶穩(wěn),連他的領(lǐng)口都沒碰上。
她在這時問的這個問題。
“如果那貓不回來呢?”
周司屹坐在最高的位置,慢條斯理勾下眼鏡,不甚在意地說:“不會。”
周遭的氧氣都稀薄下來。
懶于掩飾的掠奪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