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跳停滯了一拍。
這支舞,是她十五歲那年終賽準備的。
跳完這支舞,她永遠地失去了爸爸。
從那天開始,她有足足三年沒碰過芭蕾,即使后來憑努力重新穿上舞鞋,轉學進了朱莉亞這樣的頂尖學府,她的心理障礙還是沒有完全消除。
甚至,在半年前,她還無法在舞臺上完全發揮出正常水平。
這場巡演很隆重,臺下幾乎座無虛席,很像十五歲那年。
她全然沒有信心,能在這樣的地方,再跳一遍《巴赫的最后一天》。
指甲陷進掌心,她抿了抿唇,猶豫著想拒絕。
“我知道這是你的心結,也和主辦方商量過,他們同意你自行選擇一支舞,”朱迪拍了拍她的肩,“你很優秀,但如果想成為最優秀的舞者,必須要克服這個心結。爸爸也會希望看到你光芒萬丈地站在舞臺上,對嗎?”
朱迪老師讓她仔細想想,不用有太大壓力。
她明白,這是朱迪給她爭取的一個機會。
一個徹底走出去,成為一名舞者的機會。
她五歲以來的夢想。
心亂如麻。
孟盈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更衣室,外面燈光昏昧,她一抬頭,就看到坐在臺下的周司屹。
他的視線掠過來,幽暗,莫名蠱人。
那些慌亂好像安定下來。
她突然想起一個同學說的——
“他好愛你誒。”
“目光都只停在你身上。”
她出著神,周司屹已經起身走到她面前。
四目相對,xiong腔仿佛被燙了一下。
“帶你去個地方。”他伸出手,掌心朝上。
明明彬彬有禮,但又不容拒絕的姿態。
周司屹沒帶陳似。
車上只有他們兩人,車一路沿著公路開,很快就看到了海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