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念頭一閃而過,快得近乎抓不住。
她沒心神繼續想下去,松下的那根弦很快因愿賭服輸四個字繃緊。
周司屹垂眸,看著她顫抖得不停的眼睫:“不是聞不了梔子?”
她對梔子花過敏。
以前老宅客廳點的香里有梔子,她一住進去就渾身發癢,自己不知道這事,撐著沒跟章行芝說,又或者提過,但章行芝并沒放在心上。
后來還是周司屹知道了這件事,讓人把老宅里外都清了一遍。
“那是以前的事了,后來我做了脫敏治療。”她說,“都過去了。”
每次公演結束,難免會被送花,有次她沒注意,抱著一捧梔子回后臺,當晚就被送進了醫院。
不僅錯過了行芝剛背上賭債,她身上的錢幾乎都給了章行芝,本來就緊巴巴,后來靠安娜借錢,才勉強撐過了那一個月。
再后來她就去做了脫敏治療。
有些東西,總得早日治好,早日斷掉。
周司屹的唇沒什么情緒地勾了勾。
自重逢以來,兩人都避開了當年的事。
無論是他丟的那只貓,還是她許的那三個生日愿望。
這是第一次提起。
門后傳來說笑聲,學院的同學都回了后臺。
明天是圣誕節,難得有休息,所有人都很興奮,打算找個地方聚會。
這時太晚,鄰近過節,街上沒幾家店開門,最后商量來商量去,有人提議買點酒,偷偷打開貴賓室,喝酒玩一會兒游戲。
這間貴賓室的使用頻率并不高,基本只接待很重要的人,最近沒什么大型演出,幾乎閑置著。
其余的人很快響應,有人打電話找鑰匙。
孟盈的臉色驟然一白,渾身都緊繃起來。
周司屹的手臂還撐在她身側,呼吸幾乎挨碰在一起。
“能不能先回去?”她的聲音很輕,“你答應過,不在人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