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盈換好衣服出來,周司屹頎長身體慵懶靠在機車邊,低了低視線,審視地看了她兩秒。
她抬眼。
對視刺激得人心驚肉跳。
周司屹抬手松了粒紐扣,拿起掛在車把的頭盔,扣在她頭頂。
手指貼著她的臉頰,咔噠一聲,卡扣合攏。
在場跟周司屹玩過車的都知道,他是玩起來不要命的類型,各種天氣,最復雜的路況,怎么刺激怎么來。
這場比賽哪怕是玩玩,估計也得給小姑娘玩哭。
讀秒歸零,兩輛賽車同時沖出去。
風聲從耳邊劃過,像十四歲夏天的西北。
自由,熱烈。
孟盈的學習能力很強,最開始的半圈有點生疏,半圈之后狀態完全找了回來。
過彎,上坡,操作漂亮。
場上輕視唏噓的目光漸漸變得驚艷。
難怪從來不帶女伴的周司屹,突然帶了這么個姑娘出來。
跑的是室內賽,跑過三圈,終點迫近。
周司屹始終落后半個車身。
“這妹妹玩得可以。”場上有人說。
“小周爺絕對放水了,從頭開始就落后半個車身,這得放了一個太平洋的水。”他旁邊的人嘖了一聲。
“新鮮勁兒沒過,怎么都得有點兒憐香惜玉。”
“不對勁,我沒記錯,從一開始小周爺就落后了半個車身,這個距離全程就沒變過,以他的作風…”
不像放水。
倒像是…
后半句還沒說完,變成了一句—
“我操!”
原本落后半個車身的黑車陡然提速,像蘇醒的猛獸,徑直越過孟盈的車,車頭原地掉轉一百八十度。
輪胎與賽道摩擦,劃出一片火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