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司屹還真打電話讓人送來了蝴蝶結(jié),跟昨晚幾乎一模一樣的托盤。
“自己挑,要什么顏色的?”
他的心情挺不錯,散漫低笑,慵懶浪蕩。
孟盈不客氣地挑了條粉色。
那條卡斯羅犬估計這輩子都沒這么可愛過,敢怒不敢言地蹲在地上。
周司屹還有事,沒多久就要走。
她報了小仇,高興了,擺弄著那個蝴蝶結(jié),又軟又乖。
周司屹的手指捏住她耳垂,漆黑的眼眸盯了她兩秒。
修長,冰涼。
跟昨晚的溫度不一樣。
那些活色生香的記憶涌上來,心跳加速,她面紅耳赤地低頭。
被看得有點發(fā)毛的時候,周司屹勾了下唇,慢條斯理翻出兩粒草莓糖丟在她手里,淡淡說:“走了,妹妹。”
那條狗還乖乖坐著,大概是得了周司屹命令,不情不愿陪她玩換裝游戲。
孟盈看了會兒那條蝴蝶結(jié),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下來,后脊一寸寸僵硬。
剛才周司屹跟陸霄洄的對話她聽到了點兒。
她查謝家,明面的,私下的,那些自以為隱秘的,周司屹大概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周司屹這個人,骨子里是涼薄的,不走心,更不用說什么憐香惜玉。
就像這條狗,他高興就花大力氣馴服,能哄著捧著,誰都碰不得,也能因為一句話就丟給她玩,生殺予奪,全憑他心情。
說到底,周司屹要的無非是刺激感跟新鮮勁。
在他這兒,大概只有真的好學生才能安穩(wěn)得長久。
可惜她不是,他也心知肚明她不是,偏偏并不拆穿。
虛與委蛇地陪她玩這場游戲。
越想越心驚肉跳,孟盈撿起掉在地上的蝴蝶結(jié),手腳冰涼。
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。
她不是那只黃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