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皎拿出三從四德那套來欺壓,說道:“當初你借著爹外出,擅自處罰他的妾室,可見心生妒忌。身為當家主母,卻無容人之心,仗勢欺人,實難服眾。”
“陳九娘,你莫要欺人太甚!”
“你是嫡母,我爹八抬大轎請進門的正妻,我這個庶女哪有豹子膽敢爬到嫡母頭上作威作福?但敢做敢當,我阿娘的委屈不能白受,嫡母還欠她一杯和氣茶,我要你親自去梨香院送她這杯茶以示妻妾和氣。”
鄭氏被氣瘋了,讓她跟妾室賠禮,以后在府里只怕連頭都抬不起,脫口道:“你癡心妄想!”
陳皎笑了笑,冷冷道:“那甚好,你什么時候愿意來梨香院,我就什么時候回交州。”
說罷揚手,家奴們跟著離去。
鄭氏差人去請大夫給曹婆子看診,方才陳賢樂受到了刺激,整個人都有些崩潰。
鄭氏實在被氣壞了,同王婆子道:“王媽媽你也看到了的,那九娘欺人太甚,把金玉院鬧得雞犬不寧,她這般行事,也是郎君應(yīng)允的?”
王婆子斟酌用詞道:“娘子千不該萬不該趁家主離家時處置許氏,這到底叫人詬病。”
鄭氏拔高聲音道:“當初是許氏以下犯上!”
王婆子淡淡道:“那也不該讓五娘動手打人,哪怕她是妾,五娘見了她也得叫聲姨娘。”又提醒道,“如今九娘在外如日中天,那閔州還是靠她拉攏過來的。她若是不高興了,讓閔州生變,歸順于朝廷,到那時,惠州勢必會陷入不安。”
“她敢!”
“她敢不敢老奴不知道,但家主應(yīng)允她處置娘子,這就是態(tài)度,娘子且好自為之。”又道,“這兩日家主不會回府,說什么時候府里頭的雞毛蒜皮平息了,他再回來。”
說完這話后,王婆子便走了。
鄭氏xiong中怒火中燒。
正午時分老五陳賢舉回來,聽到這事,忙過來看情形。
鄭氏委屈不已,同他說起陳皎的霸道,陳賢舉緊皺眉頭,道:“王媽媽當真說爹放權(quán)給九娘處置阿娘的話?”
鄭氏恨恨道:“你爹糊涂!一介庶女還管起主母來了,這世道簡直荒謬!”
陳賢舉:“她大老遠從交州回來,可見是要生事的,現(xiàn)在爹不愿回家,便是不想再管。依我之見,阿娘還是息事寧人,先把九娘打發(fā)回交州為上。”
鄭氏道:“她要我去給許氏賠禮致歉,這般折辱,我鄭月枝做不到!”
陳賢舉閉嘴。
這確實為難人,主母給妾室賠罪,不成體統(tǒng)。
稍后陳賢戎接到消息,從官署匆忙回來,了解過情況后,不以為意道:“我去梨香院替阿娘賠罪,這杯茶,讓我去敬。”
陳賢舉道:“阿兄切莫意氣用事,如今的九娘不是個善茬兒,若把她惹惱了,恐無法收場。”
陳賢戎冷臉道:“難不成讓阿娘卑躬屈膝給一個賤妾賠罪不成?”
陳賢舉很是為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