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不到兩日,陳皎一行人就抵達樊陽。她許久沒見許氏,興沖沖去往梨香院,不曾想許氏不在。
當時許氏在淮安王的碧華堂,跟陳恩大鬧一場。原是陳恩試探說起要把陳皎調(diào)派到閔州一事,許氏炸了。
她氣得暴跳,又哭又鬧罵陳恩祖宗十八代,怒不可遏道:“我就這么一個閨女,你陳恩養(yǎng)那么多兒子,派誰去不成,非得逮著我母女薅,哪有你這般當?shù)模浚 ?/p>
陳恩嫌棄道:“慧娘激動個甚?我又不是讓九娘去平亂,是讓她去治亂,治亂你懂嗎?”
許氏頭大道:“那么大一個州府,養(yǎng)著那么多老爺們兒,為什么非得讓九娘去?!
“我就弄不明白了,阿英上輩子是不是作了孽,趕上你這么一個便宜爹。人家都是哄著寵著閨女,你陳恩倒好,哪里有臟活累活就把她丟過去,這算什么爹?!”
這話說得陳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許氏沒完沒了道:“大房二房養(yǎng)著幾位郎君,長子嫡子都在那邊,我們阿英東奔西跑,一個女郎家,她能圖到啥呢?圖給他們做嫁衣,還是圖你這個爹光明正大的偏心?”
這話陳恩不愛聽,沒好氣道:“你莫要挑撥我父女關系,我把淮安王的玉令都給她了,還不叫偏疼?”
許氏:“我呸!她拿著玉令也是替你辦事,她若拿著玉令叫大房二房做事,那才叫偏疼!”
陳恩不想跟她掰扯,叫江婆子把她拉下去。江婆子也無奈,只得把許氏哄走。
許氏罵罵咧咧,什么話臟都罵。忽見梨香院的婢女匆匆過來,說陳皎回來了。
許氏罵得更兇,以為是陳恩把她叫回來的,趕忙回去了。
陳皎把裴長秀帶進府,特地給她安排一間廂房,說道:“府里森嚴,裴娘子可在梨香院自行活動,在外需得謹慎著些,恐其他房的人非議。”
裴長秀點頭,“有勞九娘子了。”
陳皎:“待我見過爹,再替你安置住處。”
裴長秀應是。
她個頭高,又生得英氣,手長腳長的引起院里的仆人們窺探。
許氏剛從外頭回來,見到她的背影,還以為陳皎帶了個男人回來,不由得脫口道:“天殺的,九娘玩得這么花?!”
“阿娘!”
陳皎從門口探頭,一臉歡喜。裴長秀扭頭,行禮道:“裴長秀見過夫人。”
許氏看到她的臉愣了愣,南方普遍個頭矮些,忽然見著像竹竿一樣長的女人,許氏詫異地張大嘴,把人家從腳往上看。
陳皎被她的舉動逗笑了,沒好氣道:“阿娘休要這般看人,極其無禮。”
許氏回過神兒,頗有幾分尷尬,直言道:“我還以為是個男人呢,原來是女郎。”
陳皎道:“裴娘子是中原人,功夫可厲害了,一路有她護送,你也放心些。”
許氏詫異道:“會功夫啊?”
裴長秀謙虛道:“會點三腳貓的功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