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體型力量懸殊巨大的兩個人,相互間的暗潮洶涌卻一觸即發。
陳皎挑釁地把頭靠近他的xiong前,說道:“讓我來猜一猜,崔郎君有沒有說謊?!?/p>
那時他們靠得極近,他幾乎能嗅到她身上淺淡的脂粉香。
女色于他而言從來不是誘惑,只是獎賞,但陳九娘卻帶著幾分奇怪的蠱惑。
這不,她忽然仰頭看他,目光對視,狡黠道:“崔郎君的心跳得好快?!?/p>
崔玨后退一步,“死人才沒有心跳。”
陳皎撇嘴,又往前進一步,他繼續后退,“分明是你在心虛,還死不承認?!?/p>
崔玨:“我心虛什么?”
陳皎眨巴著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你嫉妒方孝宣,殺商玠,防方孝宣,給我舉薦歪瓜裂棗,見不得我身邊有正常一點的俊郎君,藏的什么心思,當我不知道?”
崔玨失笑,為了掩蓋自己的小心眼,輕浮捏她的臉,“崔某單知道九娘子的臉皮厚,但厚到這種程度,還是很震驚?!?/p>
陳皎不客氣甩開他,伸手按到他的xiong口上,正中心臟的位置。崔玨的背脊緊繃,收斂方才的輕浮,臉上表情陰晴不定。
“心跳得這般快,崔郎君可是病了?”
崔玨盯著她沒有吭聲。
陳皎把他往后推,他好似銅墻鐵壁一般紋絲不動,就那么盯著她瞧,不知在想什么。
看她的眼神明明陰森,陳皎卻絲毫不懼,早就領教過這人的翻臉無情,她總有法子拿捏。
猛地一用力,崔玨沒站穩朝后退去,卻不慎碰到了矮幾,跌坐了下去。
陳皎一腳踩到矮幾上,稍稍彎腰睇他,兩人的局面由方才的仰視變成了俯視。
崔玨瞥了一眼她踩矮幾的流氓行徑,被氣笑了,“請九娘子自重?!?/p>
陳皎手賤捏他的臉,“我若輕浮,你又當如何?”頓了頓,“跑回去跟我爹告狀說我輕薄你嗎?”
崔玨:“……”
陳皎忽地附耳,曖昧道:“崔郎君可比那方孝宣之流有趣多了,我陳九娘就喜歡你這種硬茬兒?!?/p>
崔玨用余光瞥她,“不作,就不會死。”
陳皎冷不丁道:“你訓過狗嗎?”
崔玨:“……”
陳皎:“胡宴那般狂躁的一條惡犬,現在見到我就搖尾巴。徐昭骨子里那般自視甚高,也得給我陳九娘幾分顏面。那崔郎君你呢,又是什么樣的惡犬?”
她用惡犬來形容他,把他看作一條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