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堂許給她的工錢極低,老鴇有心把她招入柏堂做娼,平時對她的態度還算和氣。
順利到賬房討得八十六文銅板,余下的一百多文被扣押。
陳皎費盡口舌,賬房只道下月結清,她只得無奈作罷。
把銅板仔細藏好,未作逗留,便匆匆折返回家。
許氏已經在收拾包袱了,明兒天一亮就要走。
陳皎歸來交了錢銀。
許氏不禁發愁,娘倆統共只有一百多文,只怕離開通州都難。
陳皎沉默了半晌,才道:“先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許氏打起精神,附和道:“我兒說得對,天無絕人之路。”又道,“等咱們離開申陽縣,就去找你爹。”
聽到這話,陳皎有些無語。
說起許氏的經歷,也實在是坎坷。
幼時曾被多次轉手販賣,后來入了柏堂做妓。
因著年輕時小有姿色,遇到陳姓金主贖了身,被安置在申陽,當外室養著。
后來許氏有了身孕,誕下陳皎來,她的名字也是金主取的。
那金主不常來,但給錢大方,為母女租了宅子請了仆人,一直養到陳皎十歲時才斷了供給。
許氏大手大腳慣了,又無一技之長,很快母女倆便窮得揭不開鍋。
原身陳皎在十三歲那年因一場風寒病故。
現代的陳皎在一場車禍墜河身亡中借尸還魂穿越而來,接管了這具身體。
她對那個便宜爹并無印象,只聽許氏說他是個大人物,至于有多大,她也不得而知。
找到那位恩客已經成為了許氏的執念。
現在陳皎犯下人命官司,去哪里并不重要,只要能離開是非之地就好。
于是翌日一早母女便帶著包袱偷偷離開了。
南方的早晨霧氣極重,還有些冷。
陳皎裹緊單薄的衣裳,手里握著熱乎乎的餅子,一口口啃咬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