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奉楨:“許州未圖,這會兒正是用人的時候。像方家、吳應中那些有才干之人,主公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折斷九娘子的羽翼。
“還有裴長秀、徐昭這些武將,日后大有用處。可是他們都是被九娘子一手提拔起來的,若主公在這個時候父女生出嫌隙,對這些人勢必會有影響。
“還請主公三思,暫且忍耐,斷不可父女反目。就算日后要剪羽,也絕不是現在。”
他一番苦口婆心,把陳恩心底的憤怒壓了下去,不耐問:“那你說這個燙手山芋該往哪里扔?”
余奉楨也有些發愁,說道:“九娘子這樣的人,斷不可讓她參政,若不然那幫文臣武將多半會與她站隊,只怕連主公都壓不住。”
陳恩發出靈魂拷問,頭大如斗道:“我這個做老子的還不敢讓她嫁人,那把她塞到哪里才合適?”
余奉楨:“……”
這著實是一道難題,打不得,殺不得,哄又哄不住,還真成了燙手山芋。
兩人大眼瞪小眼,也不知過了多久,余奉楨才道:“若主公信得過,可否讓屬下與九娘子議一議此事?”
陳恩:“也罷,你問問她,究竟想干什么。”
余奉楨點頭。
于是他親自走了一趟陳皎的府邸,當時陳皎正在人工湖那邊投喂錦鯉,腦中算計著自己若跟便宜爹翻臉后能用的籌碼。
忽聽家奴來報,說余奉楨前來拜訪,陳皎一點都不意外,扭頭道:“把他請過來。”
家奴畢恭畢敬退了下去。
約莫過了茶盞功夫,余奉楨才背著手過來了,老遠就笑盈盈道:“郡主好雅興啊。”
陳皎看向他,也和顏悅色道:“今日休沐,余老怎么有空來我這兒了?”
余奉楨行禮,陳皎回禮,“實不相瞞,主公動怒,我這老兒挨了一頓訓。”
陳皎挑眉,開門見山道:“若余老來當說客,勸我陳九娘嫁人相夫教子,那便不用費口舌了。”
余奉楨連連擺手,忙道:“九娘子巾幗不讓須眉,你的才干有目共睹,天下兒郎若能與你并肩而行的只怕沒有。”
陳皎嗤鼻,似笑非笑道:“你這是抬舉我,還是打趣我?”
余奉楨嚴肅道:“自然是抬舉。”頓了頓,“主公同我說起九娘子想出兵中原,余某其實滿腹疑問。”
陳皎做“請”的手勢,“但說無妨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