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春應是,隨即遲疑道:“抄家滅族之事理應上報到州府,方才萬無一失?!?/p>
陳皎:“我已經(jīng)上報了,呂家豢養(yǎng)私兵為地方動亂埋下隱患,我爹絕不會姑息,先斬后奏?!?/p>
馬春閉嘴。
之后官兵們喊了三天,呂家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,因為私鹽就是重罪。開門是死,關門也是死,那還不如拼一拼。
第四日的凌晨,胡宴等人直接放火燒呂家宅,官兵們發(fā)起了進攻。
這群人像野獸一般撕咬呂家,先前被陳皎約束,現(xiàn)在放任他們殺戮搶奪,猶如從地獄里放出來的惡鬼,紛紛朝呂家攻去。
一瞬間,喊殺聲連天。
呂家養(yǎng)的私兵們也不是吃素的,兩軍交戰(zhàn),展開了殊死搏斗。
而先前送至樊陽的信件總算抵達淮安王手中,得知長姑縣的情況,淮安王震怒不已,當即命人去把崔玨尋來。
崔玨從高展口中得知長姑縣呂士紳家養(yǎng)私兵,不禁擔心陳九娘能不能啃下來。
室內(nèi)燒著炭盆,陳恩面目陰沉,又反復把信件看了好幾遍。
以前從來不知自己的管轄地埋下這么多隱患,看來惠州是有必要全面清查。
稍后崔玨到來,他冬日腿傷不便,是許的方凳供他就坐。
看過陳皎送來的信件,他不由得憂心忡忡,皺眉道:“呂家這般猖狂,著實該殺?!?/p>
陳恩來回踱步,慶幸道:“得虧九娘查了去,若是沒有這次清查,還不知要養(yǎng)成什么樣子。”又道,“在老子眼皮子底下養(yǎng)私兵,簡直豈有此理!”
崔玨問:“懷安郡太守虞茂昌想來脫不了干系,主公可要清查?”
陳恩:“那是自然,你冬日腿腳不便,我讓余簿曹去。”
崔玨又問:“呂家從永圣郡獲取私鹽牟利,那邊又派何人去查?”
陳恩沉吟片刻,方跂坐到榻上,問:“文允以為呢?”
崔玨:“屬下以為,可派三郎君去往永圣郡,讓他歷練歷練也好。”
陳恩細想了陣兒,拒絕道:“這都快到年關了,把三郎指派出去,夫人恐要懊惱,還是作罷?!?/p>
崔玨閉嘴不語。
陳恩:“容我再想想派何人過去妥當?!?/p>
崔玨應是。
翌日陳恩回復書信,上頭只有一個字,碩大的“殺”。
上回陳皎討要錢銀做種糧培育,他回復一個“窮”字,這回回復一個“殺”字,只不過底下還有一行小字,寫著:我兒萬萬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