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身也是有講究的,母女尋到廣陽郡與長田郡之間的交界處,打算徒步進入楓山。
如果要入山,必須添些吃食,二人去往周邊的村莊,哪怕討些芋魁也好。
誰料她們還沒進村子,兩人就從冷風里嗅到了濃重的血腥氣息。
陳皎殺過人,對那氣息異常敏感,當即便警惕道:“阿娘別走了。”
許氏也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勁,頓住身形,嗅了嗅道:“我好像聞到了燒焦的味道?”
陳皎眺望遠處山巒,小道過去了才能入村莊,卻不敢再繼續(xù)往前。
忽見一處茂密藤蔓里有響動,她被嚇了一跳,不作多想,當機立斷道:“快走!”
二人不敢耽擱,匆匆折返回去。
哪曉得她們還沒跑多遠,就聽身后傳來犬吠聲。
放哨的胡人養(yǎng)著獵犬,那獵犬機敏,發(fā)現(xiàn)異常,迅速朝她們追擊而來。
獵犬的行為驚動了胡人,吹了一聲口哨。
犬吠聲不止,像是傳遞著某種信息。
陳皎手持樹枝進行驅(qū)趕,獵犬卻不退縮,只一個勁朝二人狂吠。
很快放哨的兩名胡人追了上來。
一個滿臉絡(luò)腮胡,虎背熊腰,好似一座泰山壓頂。
一個則肥頭大耳,酒糟鼻,油光滿面,滾圓的肚子里裝滿了油水,胳膊都有陳皎的大腿粗。
許氏頓時腿軟。
那兩人對老少沒甚興致,嘴里嘰哩哇啦說著兩人聽不懂的言語。
其中一人示意她們把包袱交出來。
陳皎惜命,反正包袱里也沒甚東西,當機立斷扔去。
胡人對包袱進行翻找,并未發(fā)現(xiàn)財物,當即不滿。
許氏則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包袱,甚至連指骨都掐得發(fā)白。
陳皎還以為她舍不得那幾枚銅板,識時務(wù)道:“阿娘趕緊扔給他們,保命要緊!”
許氏沒有吭聲。
胡人不耐,一步上前強行搶奪。
許氏明明害怕得要命,仍舊不顧一切與其爭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