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茶盞呈上,許氏跂坐到榻上,陳賢戎瞥了陳皎一眼,頗有幾分挑釁。
他接過茶盞,上前躬身奉上,說道:“往日我阿娘顧慮不周,對許姨娘多有得罪,還請許姨娘受下三郎敬茶替她賠不是。”
許氏點頭道:“好好好,先前之事一筆勾銷。”
說罷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茶盞。
哪曉得陳皎忽地上前一手掀翻,茶盞頓時打落在地,碎裂成幾片。
許氏受驚“啊”的一聲,陳賢戎后退兩步,壞脾氣道:“陳九娘,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
陳皎冷冷道:“你算什么東西,哪來資格替代鄭氏?!”
此話一出,陳賢戎大聲道:“放肆!你們母女不過是妾室庶出,妄想正妻來低三下四受辱,簡直荒謬!”
陳皎挑釁道:“三哥既然不愿意,那便回去,別來丟人現眼!”
陳賢戎受不了她的囂張,指著她罵道:“賤人!不過是娼妓生的zazhong,妄想在鄭家跟前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陳皎便如暴躁的獅子沖上去踹他的命根子。
陳賢戎被激怒,當即一把掐住她的頸脖,把她抵到墻上,似要掐死她那般力氣大得驚人。
裴長秀見狀連忙上前阻攔。
許氏被嚇壞了,脫口道:“三郎休要傷人!”
陳賢戎下了狠心,一臉猙獰扭曲,陳皎只覺呼吸困難。
然而下一瞬,一聲吃痛慘呼,陳賢戎鐵青著臉松手,因為陳皎以極快的速度從頭上拔下發簪扎進他的手背。
大片鮮血涌出,變故來得實在太快,眾人都沒反應過來。直到那片血跡洶涌而出,染透了衣袖,人們才驚惶不已。
陳賢戎忍著劇痛,咬牙拔掉發簪,那窟窿汩汩冒出鮮血,傷口扎得極深。
張雋慌忙拿帕子按壓止血,陳賢戎一把推開他,勢必要上前打陳皎以泄心頭之恨。
裴長秀立馬阻攔到陳皎跟前,做出護主的架勢,板臉道:“還請三郎君自重!”
陳賢戎恨聲道:“賤人,終有一日,我非得把你碎尸萬段!”
許氏被那場面唬得不行,慌忙命馬春去取金瘡藥給他處理傷口。
陳賢戎知道自己打不過裴長秀,忍著痛,顧不得流血的窟窿鐵青著臉離開了。
地上滴落不少血跡,張雋恐慌拿帕子給他按壓止血,陳賢戎扭曲著臉,恨得徹骨。
主仆離開梨香院后,許氏猶如熱鍋上的螞蟻,著急道:“老天爺啊,這可如何是好,如何是好啊!”
陳皎卻淡定,方才被陳賢戎掐脖子,頸項上還殘留著紅印,說道:“我沒廢他的手就已經是仁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