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彪身上背有人命案,也逃不過律法審判。他倒是磊落,似早就受不了這種看不到頭的日子,往死里奔,要殺要刮悉聽尊便。
骨頭這般硬,倒叫陳皎刮目相看,覺得是條漢子。裴長秀也覺得把他殺了可惜,不如收攏來用用看,如果好用就留著,不好用就殺了。
兩個女人討論江彪的去處就跟逛窯子挑姑娘似的,一旁的胡宴露出嫌棄的表情。
眾人在河壩處理梁壽鄉的事,吳應中一行人從春陽那邊輾轉過來。
衙門里的郭續告知他們陳皎去梁壽鄉升堂審案了,吳應中詫異道:“真是奇了,什么案子得九娘子親自下鄉去審?”
郭續:“聽說是當地的土匪攜村民狀告孫縣令。”
吳應中聽得嘖嘖稱奇,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,他還是第一回
聽說土匪狀告父母官。
這不,徐昭也道:“當地的縣令可曾查出什么來?”
郭續搖頭,“不曾查出什么來,不過看孫縣令的脾性,應是個中庸之人,萬事愛和稀泥,沒什么魄力。”
吳應中不客氣道:“這豈不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嗎,在其位卻不謀政,留著也無甚用處。”
郭續:“這還需九娘子做主。”
直到第二日下午,陳皎等人才從梁壽鄉回來了,陸家人和江彪被關進大牢。
陳皎見吳應中他們過來頗覺歡喜,問起春陽那邊的情形。
吳應中道:“可別提了,那邊的官紳個個都不得了,若不是我們過去幫襯,只怕余簿曹還得耽擱呢。”
當即跟她說起春陽的經歷,也虧得手里握了兵,用強權鎮壓,這才快刀斬亂麻,若不然不知得耗到幾時。
又提及太守虞茂昌,把他全家都殺了,說起太守府內部官官相護,盤根錯節,可比縣衙這些的情形復雜多了。
陳皎好奇問:“比起魏縣來又如何?”
徐昭道:“那要省事一些。”頓了頓,“我們走的時候余簿曹很是夸贊,這顏面是給九娘子掙足了的。”
陳皎咧嘴笑,“甚好,他是我爹的心腹,若日后有他在爹跟前美言兩句,比我說話管用。”
幾人許久沒見,坐在一起嘮了好一陣子。陳皎想起江彪,同徐昭說起,想讓他將其馴服,看能不能用。
徐昭道:“能為民出頭,倒是條漢子。”
陳皎點頭,“昨日我把他帶走時,當地村民皆不樂意,非得讓我再三保證還他公道才允的。把這樣的一個人留在鄉里我不放心,萬一哪天他受人蠱惑,煽動村民生事,那才叫得不償失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