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玨冷冷地注視這個上不了臺面的無恥女人,從骨子里生出鄙薄。
她娘是妓,她又曾在柏堂里討生計,且還殺過人埋過尸。
這家伙能躲過衙門抓捕,忽悠徐昭帶她們脫離危險,可見心智不簡單。
現在淮安王要與交州結盟嫁女,他自然清楚府內的情形。
若無意外,這女人多半會成為替嫁的炮灰。
偏偏她尋上門來了,尋到他崔玨的手里,且還是用威脅的手段,沒有把她掃地出門就已經很給體面。
陳皎也著實乖順,知道對方懊惱,立馬放低姿態跪地道:“請崔郎君救阿英一命。”
方才她趾高氣揚,現在跪得沒有一點骨氣,比蚯蚓都還能屈能伸!
崔玨算是開了眼。
他板著棺材臉,犀利道:“與交州聯姻,是淮安王做的主,你求錯人了。”
陳皎看著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懇請崔郎君救阿英一命,我若能繼續留在陳府后宅,他日定有用處。”
此話一出,崔玨不由得愣了愣。
陳皎投誠道:“我們母女能近淮安王的身,只要崔郎君愿意解圍,他日自有你用得上的地方。”
崔玨沉默不語,只是用微妙的眼神審視她。
一旁的徐昭有些詫異,萬萬沒料到她會用這般手段求人。
陳皎鐵了心強買強賣,打開天窗說亮話,耍流氓道:
“我與其被大房算計嫁到交州,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。
“橫豎都是死,總得拖幾個墊背的。
“今日崔郎君若愿保我,他日我們母女定當為你所用。
“你若不愿摻和,我也不會強求。
“只不過崔郎君不曾娶妻,阿英倒愿自薦枕席求得父親成全,就是不知崔郎君有沒有這個膽量敢接?”
她跪在地上,用最慫的姿態說著最強硬的話語,著實令一旁的徐昭無語。
跂坐在榻上的崔玨早就見慣人性之惡,但像她這般不要臉,且還歹毒的女人是頭一個。
用自己做籌碼逼迫他就范,若是不成,就拖他下水鬧個魚死網破。
主打“我不高興了大家都別想好過”的宗旨。
很好,瘋得很有自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