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趕馬車,三人騎馬,走陸路得行二十多日才能抵達惠州地界。
這一去,只怕得冬月了。
沿途奔波顛簸,母女卻一點都不覺疲憊,因為她們對未來抱著翻身的希望。
那種希望是支撐她們奔向好日子的原動力。
陳皎難得的一路雀躍。
她受夠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,受夠了身處底層賤籍的磋磨。
就算淮安王府內的戰(zhàn)場遠比外頭殘酷得多,也都無所畏懼。
畢竟她是一個敢sharen埋尸的地獄少女。
認爹
惠州緊鄰交州,自朝廷南渡后,經(jīng)過一場場內亂,這個腐朽的王朝只剩下軀殼。
淮安王陳恩盤踞在惠州十郡,表面上還屬朝廷管轄,實則早就割據(jù)一方。
待陳皎她們抵達惠州章陵郡后,已經(jīng)是冬月初了。
胡宴并未把二人往淮安王府領,他行事穩(wěn)妥,先探聽到淮安王會在初八那日前往龍臺寺,便提早做下安排。
初八那天上午淮安王在慈恩殿與空智大師會面,正午在寮房午休時,忽聽侍從來報,說胡宴回來了。
胡宴是徐昭部下,陳恩還以為崔玨他們歸來,抬手示下。
不一會兒胡宴前來,同他匯報他們此行的情形。
陳恩盤腿坐在蒲團上,一襲紫衣華服,頭戴玉冠,哪怕五十有余,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圓臉仍舊飽滿富態(tài),不見光陰流逝。
他個頭不高,中年發(fā)福,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圓潤。
有一張好面相。
臉型方正,印堂飽滿,顴骨不突,眉眼親和,很有氣度。
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。
至少長得面善。
胡宴畢恭畢敬道:“此行崔別駕替主公舉薦二人,還請主公賞臉見一見。”
陳恩捋胡子,好奇問:“是何方能人?”
胡宴當即呈上許氏的金鎖。
陳恩接過細看,努力從記憶中扒拉有關它的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