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有你手里的子嗣才是嫡親,其他的不論什么來路,都算不得正統。”
鄭氏看著她,沉默不語。
曹婆子嚴肅道:“夫妻一體,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且放下姿態,同郎君好生敘一敘這些年走來的不易。
“你為他生養了五位子女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。
“五娘說得不錯,縱使郎君不滿妻家娘舅,也斷不該把氣撒到她頭上。
“不管怎么說,五娘都是郎君嫡親的閨女。
“娘子且放下身段,與他好生敘一敘,萬一說動他了呢?”
鄭氏半信半疑,“這樣就能說服他嗎?”
曹婆子:“且試一試也無妨?!鳖D了頓,又提醒道,“娘子切莫拿娘家說事,甚至必要的時候,你得與郎君站在一起發發牢騷?!?/p>
得了她的指點,鄭氏特地吩咐庖廚做淮安王愛吃的菜肴。
傍晚陳恩回府,曹婆子前來請人。
陳恩不想與鄭氏爭吵,回拒道:“今日我乏了,有什么話明日再說?!?/p>
曹婆子連忙道:“還請家主過去開解一回,娘子心中不快,對鄭治中滿腹牢騷?!?/p>
治中從事鄭章是鄭氏兄長,陳恩果然生出好奇。
因為往日每每提及鄭家人,鄭氏都是護著,今兒倒是奇了。
那種好奇促使他過去了一趟。
這出劍走偏鋒果然有奇效。
鄭氏出來迎接他時發牢騷,一臉嫌棄數落自家兄長的不是。
陳恩心中裝滿了狐疑,忍不住問:“大舅子又怎么把月娘給招惹了?”
鄭氏埋汰道:“我阿兄手伸得太長,管得寬。”
陳恩沒有吭聲。
鄭氏:“在娘家時他就愛管束我,來了陳家仍愛插手管事,我心中不痛快?!?/p>
當即同他八卦鄭家大嫂愛占小便宜的毛病,以及親哥鄭章的諸多不是。
雖是不痛不癢的雞毛蒜皮,卻聽得陳恩通體舒泰。
夫妻入了邊廂,鄭氏主動上前解下陳恩身上的兜帽斗篷,掛到椸架上。
婢女端來銅盆供主子凈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