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皎點頭,“有,沈乾敏、徐昭和裴長秀這些賜封萬戶侯,胡宴、宋青、劉大俊等人給伯爵位?!?/p>
崔玨盯著她看了會兒,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。賜封爵位,則意味著會收回兵權(quán)。同樣,文官若爵位加封,便意味著實權(quán)削減。
見他一直沒有吭聲,陳皎似笑非笑道:“你是不是怕我?”
崔玨露出頭痛的樣子,“伴君如伴虎,自是怕的。”
陳皎垂眸睇他,“有多怕?”
崔玨沒有吭聲。
她的指腹輕輕勾勒男人的輪廓,這么多年一路走來,歲月待他甚好,除了氣質(zhì)更為沉穩(wěn)內(nèi)斂些,臉上幾乎沒有什么變化。
若論協(xié)作,崔玨無疑是極好的同僚,如果不是他把大后方穩(wěn)住,她不一定能這般順?biāo)臁?/p>
“你想討要什么賞賜?”
崔玨笑了笑,故意道:“我想要九娘?!?/p>
陳皎戳他的額頭,“貪心?!?/p>
崔玨想起身,卻被她按了下去,他只能老老實實躺著,陳皎俯視他道:“我在宮里給你留了一處寢宮,你可隨意進(jìn)出,但后宮不行。”
崔玨不痛快道:“合著你這是要把我當(dāng)牛馬用,既要我伺候你身心,又要我兼顧國事?”
陳皎:“崔郎君不樂意嗎,那我換別人。”
崔玨沒好氣道:“我還沒死呢,還能折騰?!?/p>
他委實被氣著了,陳皎耐著性子哄他,親了他一下。崔玨得寸進(jìn)尺,“我干兩份差事,得拿兩份工錢?!?/p>
陳皎又親了他一下,他勾住她的頸脖,滾到了榻上。兩人小別勝新婚,膩歪了陣兒。
他到底喜歡這個女人,干三份差事都行!
待到臘月十八登基大典那天,天不見亮陳皎就被許氏催促起床梳洗。馬春備上溫羊乳給她墊肚子,陳皎困得不行,哈欠連連,稀里糊涂問:“這才什么時辰?”
許氏和江婆子在一旁手腳麻利伺候她更衣,說道:“莫要誤了祭祖的時辰!”
按照大典流程,新皇帝得先去祭天地宗祠。
而京中的百官們也已起了,個個穿戴官服整理行頭,因為今天是極為重要的日子,斷不能出任何差錯。
大冬天的天不見亮就起,委實要命,陳皎像木頭似的任由宮人們忙碌捯飭,上妝綰發(fā),妝容下得極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