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以她一路走過來的經歷,如果還對男人和婚姻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,那才叫該死。
入秋的時候陳皎領兵北上,她離京的那天陳恩攜州府里的官員們送了一程。
父女明明已經撕破臉,還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,只有許氏是實實在在的難過。
拜別眾人,陳皎翻身上馬,毫不猶豫打馬而去,連頭都沒回。
陳恩注視著這個遠去的女兒,他知道,她是回不來的,死在外頭也好,全了這場父女情誼。
身后的崔玨瞥了他一眼,不知在想什么。
北上之路遙遠,糧草輜重由百姓和普通士兵護送,陳皎并不急于北上,而是邊走邊等李士永他們。
待到秋收時節,南方開始大量收割水稻,百姓們看到官兵,無不好奇。有人詢問,聽到他們說要去中原打胡人,皆是詫異不已。
南方有不少人是從中原南逃而來的,無不激動。
這簡直像天方夜譚,因為一直一來漢人都被北方的胡人恣意屠殺,而今竟然要北上殺胡人了,簡直匪夷所思!
不少村民議起此事,都感到邪門,一老兒道:“我們南方的兵能打得過中原的胡人嗎?聽說那些胡人個個兇神惡煞的,把漢人當螻蟻屠殺,又凈是馬背上的漢子,打得過他們嗎?”
“依我看吶,懸。”
“是啊,聽說那些胡人跟一頭熊似的高大威猛,sharen不眨眼的,兇殘無比,咱們漢人都快被殺絕種了。”
“就算打不贏也得去打!中原是是漢人的地盤,豈能縱著胡人恣意妄為?!”
“對對對,打不贏也得打!只要漢人沒有絕種,就得打回去!”
人們七嘴八舌,提起胡人無不咬牙切齒。
事實上徐昭這群人也有些怵,他們知道胡人在戰場上是什么模樣,這四千多兵帶過去,委實寒磣。
然而陳皎一點都不急躁,因為她等到了李士永他們,運送回來好幾石硝石硫
磺等物。
硫磺裴長秀認識,不明白陳皎拿來做什么。她也不藏著掖著了,直言道:“我想給胡人喂點藥,送他們上天。”
裴長秀:“???”
陳皎露出著迷的表情,狂熱道:“待我們出了南方,我給你們露一手,讓諸位開個眼。”
裴長秀表情微妙,“就用硫磺?”
陳皎點頭,“對,我一包藥下去,保管胡人退避三舍,見著我們就跑。”
裴長秀被逗笑了,愈發覺得她像有大病,“我聽你瞎吹!”
陳皎也笑,無比期待熱兵器時代的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