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的隊伍正在急速成長,被陳皎以一己之力帶動推著向前。
往日崔玨從不曾回頭看來時的路,今晚與吳應中暢談,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他們這幫人已經跨出了很大一步。
從陳皎十六歲魏縣斗官紳開始,到現在的清查通州,是她前進的
軍令狀
沐浴洗去一身風塵,許氏拿干帕子替她絞頭發。母女嘮了會兒家常,難得的祥和安寧。
“你爹說要把魏縣賞給你做食邑。”
陳皎挑眉,“爹真這么說的?”
許氏點頭,“我兒手腕過人,平閔州圖通州,立下這般大的功勞來,當該獎賞。”
陳皎發牢騷道:“我掙的那些全都填到盛縣的種糧培育上了,爹摳門得要命,州府不重視農學,可是民以食為天,若衙門能把種糧抓起來,產量自然能提高,產量好了,老百姓就能多得些糧。”
許氏:“不該你管的就莫要瞎操心。”
陳皎嚴肅道:“那怎么能行呢,惠州若要圖強,就得讓百姓得利,百姓得利了,方才能國富民強。國富民強了,軍隊才更強,軍隊強了,就不會受到欺負,家國才能得太平安穩。”
“是是是,我兒說什么都是對的。”又道,“你做的這些,也得讓你爹看到才行,若不然功勞都被別人搶了去。”
陳皎:“無妨,只要老百姓知道我陳九娘在為他們費心就行。”
許氏用指尖細細梳理她的發絲,說道:“話可不能這么說,你看當初你清理魏縣做出功績來,大郎他們就生出搶功的心思。
“不過也是造化弄人,功勞沒搶到,反而被送去奉州奔喪,結果聽說被京里扣押了,能不能回來都是未知。
“有時候我無比慶幸阿英是女兒身,你若是男兒,只怕去奉州的差事多半會落到你頭上,也算是躲過了一劫。”
陳皎問道:“那爹派人過去撈了嗎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