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倪斜睨她,“隨,隨便。”
馬春忽然出來,把陳皎拉了進去,說道:“外頭冷,小娘子莫要受了寒。”
陳皎指著外頭道:“那人對我不敬。”
馬春:“小娘子勿要與他一般見識,關于崔郎君的腿疾,奴婢倒知曉一些,汪倪說在他去到崔家前就受過傷。”
陳皎詫異道:“他說的?”
馬春點頭,“汪倪愛食燒雞,奴婢經常給他吃,有時候問話他會說。”
陳皎半信半疑,“一只燒雞就能套出話來?”
馬春點頭。
陳皎又問:“那他跟崔玨的主仆關系……”
馬春:“他說他是崔郎君撿的。”
陳皎:“???”
馬春八卦道:“那孩子也怪可憐的,沒爹沒娘,好像是在一個雪天里被凍得半死,是崔郎君把他撿回去養活了,不僅給衣穿飯食,還教他識字明理。”
陳皎:“汪倪功夫甚好,可知是怎么得來的?”
馬春:“他沒說,不過以前崔郎君家中條件殷實,好像只有一個阿娘。”
陳皎愣了愣,“那他爹呢?”
馬春搖頭,“不清楚,沒說。”
陳皎口無遮攔道:“難道也跟我娘一樣是養在外頭的外室?”
馬春:“他不愿提,但見那情形,想來崔郎君跟父輩的關系是不太和睦的。”
陳皎繼續八卦問:“那他阿娘呢?”
馬春道:“汪倪說死了。”
陳皎沉默。
站在外頭的汪倪聽著二人的八卦,心中生出不屑,他就想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會對陳九娘生出興致。
望著遠處的火光沖天,汪倪的記憶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。
那時的崔玨還是少年郎的模樣,君子六藝,處處不落。他會挽劍花,因為有點功夫底子,甚至早前還曾盼著從軍殺敵。
汪倪不知道他身上發生過什么,只知道自己被撿回去時他家主子的雙腿就被折斷過,據說是被家法打折的。
他想不明白,一個人要犯多嚴重的錯,才會被懲罰打斷雙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