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九娘滅族
文遠和的話確實是道難題,私鹽觸及到百姓利益,他們才不會管因果,只會看自身利益是否受損。
很快衙門口聚集了大量百姓,紛紛前來討要說法。
胡宴魯莽,陳皎不敢讓他出去應付,只派宋青帶人去維持秩序。
老百姓聲勢浩大,對衙門進行一番打砸,痛罵狗官欺壓百姓,敲骨吸髓。
陳皎挺無奈,因為官鹽暴利,稅收進的是國庫,她目前并沒有法子改變現狀。
這個時期的鹽尤為金貴,可不比現代那般價廉,因果涉及到制度等諸多因素,一時半會兒是改變不了的。
宋青試圖與他們辯理,結果遭到一頓痛罵。
一老兒拄著拐杖叫嚷,厲聲道:“狗官!睜開你們的眼看一看,柳家的鹽我們老百姓吃得起!官家的鹽貴得咬人,誰愿意去當冤大頭?!”
“對!這還不是你們官府逼出來的!如果衙門有把咱們當人看,誰還去買那私鹽?!”
“什么狗屁公家!依我之見,是私鹽的錢銀進了商戶手里他們眼熱不高興了,故意作祟讓我們老百姓日子不好過!”
“打死他們!打死這群吸人血的狗東西!誰叫他們來做主了,溫縣令在時,也不見柳家有什么問題,他們一來就抄家滅族的,簡直強權欺人!”
面對眾人的怒火,宋青不敢硬碰硬,只能收兵做縮頭烏龜,因為他們真的會打人!
民眾阻攔著實令衙門不好行事,甚至出去都還得偷偷摸摸。衙門也不能以妨礙公務為由激化矛盾,這情形比當初在魏縣還難搞。
呂家輕易挑起衙門跟百姓之間的矛盾,坐山觀虎斗。
呂德旭伺候自家老子湯藥,同他說起目前的情形。呂公致淡淡道:“不過是女流之輩,掀得起什么浪來。”
呂德旭:“爹說得是。”
呂公致又問:“溫縣令的嘴可緊?”
呂德旭:“上頭有虞太守,他若想留機會保命,不緊也得緊。”
呂公致:“叫永圣那邊警醒著些,莫要被他們抓住把柄。”
呂德旭應是。
城里的百姓因呂家的煽動全都團結起來妨礙官差公務,先前陳皎因找不出溫縣令貪污的錢銀而僵局,現在又因百姓的阻攔再次陷入停滯中。
在手下人都拿不出個主意時,陳皎獨自關在庫房里,坐在木箱前看搜羅來的金銀。
溫縣令是個講究人,喜歡金條和元寶,甚至有些元寶還是賑災用的專用銀。
陳皎撿起金條敲得叮當響,她可不是什么圣人,面對這些錢銀,若說沒有貪欲,那肯定是假的。
誰不愛財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