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奴和家眷們皆被關進一間屋里,女人們恐慌的嗚咽聲難掩不安。幸虧這群官兵只抓人沒亂來,若不然她們只怕體面全無。
一夜之間,柳家的鋪子,祖宅,別院,全都被查封。
當溫縣令趕到柳宅時,院里已經控制得差不多了。陳皎故意讓胡宴來捉人,就是要讓溫縣令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。
胡宴確實是個老大粗,又沒什么耐心,溫縣令問起緣由,他只道有人舉報柳家販賣私鹽,前來捉人審問。
溫縣令覺得這事該走衙門,要跟他辯理,胡宴不耐煩亮了兵刃,大嗓門道:“老子辦案還要講道理嗎?!”
溫縣令被唬住了,孔縣丞趕忙把他往后拉。差役們個個都不敢吭聲,因為跟官兵比起來,他們的匪性差遠了。
溫縣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敢怒不敢言。
怕柳司齊出岔子,王學華等人一直守著他。
當天晚上溫縣令差人走了一趟呂家報信,
男人要服打
那女郎淚眼婆娑被帶了下去。
柳司齊的嘴很緊,無論陳皎怎么問,他都死咬跟衙門沒有關系。
在某一刻,陳皎無比懷念崔玨,如果那廝在這里,保管有法子讓他開口。
柳司齊被帶了下去,陳皎扶了扶額,決定在那妾室身上動腦子,讓馬春去說服。
官兵們繼續清查柳宅,搜出來不少錢銀財物。胡宴盯得緊,不讓他們私取,若不然軍法伺候。
不僅如此,若哪一伍的成員犯了事,那伍還得連坐受罰,故而相互間會監督行事。
待到正午的時候,馬春撬開了妾室古氏的嘴,古氏為了自保,愿意出面指認溫縣令。
陳皎挑眉,問道:“她當真愿意出面指認?”
馬春點頭,說道:“古氏說她是被賣到柳家來的良妾,知曉柳家靠販賣私鹽起家,倘若小娘子愿保她性命不受牽連,她愿意把柳家的情況盡數告知。”
陳皎點頭,“把她帶上來。”
稍后古氏被帶了上來,她欲行禮,陳皎道:“免了罷。”頓了頓,問道,“幾個月了?”
古氏:“八個多月了。”
陳皎:“我且問你,那溫縣令可與柳司齊有往來?”
古氏點頭道:“有的,妾親眼見過幾回。”
陳皎:“如此說來,你們家背地里的營生,他都曉得?”
古氏有些忐忑地絞手帕,“他曉得。”
陳皎看向周寶雨,“都記上。”
那古氏的求生欲極強,把她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。陳皎從她口中了解到了一個關鍵信息,那就是北門街的玉器鋪。
古氏說那鋪子平日里甚少開門,因為背后是溫家在打理,商戶們若要求衙門辦事,則會去鋪子買玉器或字畫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