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皎一巴掌扇到他的腦門上,不客氣罵道:“你以前難道沒干過?”
王學華連忙捂住頭,無辜道:“現在小的不敢了!”
陳皎嚴肅糾正道:“我這叫劫富濟貧,有俠義心腸,你懂嗎?”
三人你看我我看你,心里頭直犯嘀咕。
祖宗你可是官欸!
狗官!
陳皎見他們表情各一,正兒八經道:“那些佃農得交六成的租子給他們,三成的稅收卻被他們塞進了自己的腰包,你們說可不可恨?”
李士永附和道:“可恨!”
陳皎:“王太守那老不死的名下掛了數千畝田地,這些地都不用交稅,你們這些兵蛋子的軍餉從何處得來?
“我就問你們,是愿意窮了自己,還是更愿意讓他們吐出來做軍餉?”
王學華忙道:“這還用說嗎,死道友不死貧道,沒有軍餉,小的就贊不了錢娶婆娘!”
陳皎滿意道:“孺子可教。”又道,“我就問你,這算不算強盜行徑?”
王學華連連搖頭,拍馬屁道:“不算不算!咱們收的是稅,收的是惠州的軍餉,惠州的太平!”
李士永和于二毛默默看向他,你小子可真能吹!
晚些時候馬春從衙門那邊回來,陳皎正在提筆書寫什么。
馬春同她八卦起公堂上的情形,唾沫星子橫飛。
“那王家人好生混賬,一石糧翻成十石,他們可真會做生意,我若也像這般,早就發大財了!
“吳主記質問,王家還不服氣,還要叫板呢,都是砧板上的肥肉了,還要跳腳,簡直看得人火冒三丈。”
陳皎頭也不抬道:“不服氣就打一頓好了,當年劉家不服氣,不也被打一頓?”
馬春眨巴著眼睛道:“小娘子說得極是,王家人確實挨了板子,圍觀的百姓個個都叫好,說該打死才好,省得繼續坑人。”
陳皎問道:“他們都說打得好?”
馬春:“現場沒有一個人替王家說話,七戶人家,一百多畝田地啊,是他們的命根子,就這么被霸占了去,誰心里頭服氣?
“且王家的行徑也實在過分,借一石糧,翻成十石,還拿什么白紙黑字呢。
“當年他們就是把村民手里的契約扣押了,才做成了這樁混賬事,若不然,中途村民們定能察覺,哪會上他們的當?”
她興致勃勃說了許多,陳皎擱下筆問:“那這會兒呢,又是何情形?”
馬春:“胡宴帶兵把王家人抬回去了,讓他們歸還七戶村民的田契,由衙門親自過戶物歸原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