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玨跟他說不清,不痛快道:“夜深了,你早些歇息,還得為紅堂村的事費神。”
見他下逐客令,徐昭只得作罷。
另一邊的陳皎一直沒有入睡,差馬春去等著,看到徐昭從崔玨那邊出來,馬春連忙上前把他請了過去。
得知崔玨應允先把薛良岳處理后,陳皎放下心來。
徐昭欲言又止,陳皎直言道:“徐都尉有什么話但說無妨。”
徐昭干咳兩聲,試探問:“九娘子是不是把文允給得罪了,他往日不是這般不近人情的。”
陳皎一時答不出話來,她總不能說她就把他親了一下,以至于他鬧起了別扭。
“前兩日我們發(fā)生了爭執(zhí),鬧得不愉快,他應是記仇了。”
徐昭:“???”
陳皎打哈哈道:“還請徐都尉多多規(guī)勸著些,我真不是為私心。”
徐昭點頭道:“我心中有數(shù)。”
陳皎:“明日讓李士永他們?nèi)ゼt堂村那邊打探打探。”
徐昭應是。
當天晚上崔玨親筆書寫信函回復淮安王,他雖然看陳九娘不順眼,但決計不會把個人恩怨牽扯到正事上。
崔玨就淮安王的疑慮一一解答,并將魏縣目前的情形細敘一番,向他保證把薛良岳辦理后,就會把陳九娘帶回去。
為了穩(wěn)住淮安王,翌日崔玨派親信謝必宗送往樊陽,并再三囑咐該如何應答淮安王的問話。
謝必宗快馬加鞭離開魏縣,趕往淮安王府。
朝陽升起,崔玨站在院子里,負手而立。
夏日晝長夜短,南方空氣shi潤,角落里的水缸中種著幾株荷花,這會兒還未到花開的時節(jié),荷葉層層疊疊,綠意盎然。
一只蜻蜓在荷葉上宿了一宿,翅膀上殘留著昨夜的霧氣,朝陽灑落到它身上,喚醒生機,沒一會兒就飛走了。
吳應中有事商議,進院子道:“文允。”
崔玨回過神兒,視線從荷葉上收回,二人進了屋里。
與此同時,接了差事的李士永和王學華出城去了一趟紅堂村那邊。
兩人在路上一番商議,覺得貿(mào)然過去只怕會打草驚蛇,索性先去紅堂村隔壁的劉家灣探情況。
當時河邊有幾位婦孺在漿洗衣物,王學華一張娃娃臉,故意上前問路。
婦人們見他年紀不大,倒也沒有多心,一人給他指路道:“小郎君往上頭那條路走,就能去隔壁龍江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