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娘子那個老仙人,這么兇悍的婆娘,百夫長讓我去柏堂嫖妓,萬一她割我雞又鳥咋辦?我還沒成親生崽哩,打死我也不去。”
胡宴沒好氣打他的頭,也學他的語氣道:“你個憨包,公費上柏堂消遣,不會割你雞又鳥。”
王學華半信半疑,“有這等好事,輪得到我?”
胡宴:“甭啰嗦,讓你去就去。”
李士永試探問:“百夫長讓我們接觸獄卒,有何門道兒?”
胡宴朝二人招手,兩人探頭過去,他嚴肅道:“九娘子要把當?shù)氐目h令拉下馬來,你們若能立功,往后少不了好處。”
王學華狐疑問:“當真有好處?”
胡宴斜睨他,“我哄你作甚?”又道,“九娘子有的是錢,你們的糧餉都是她出,哪有白跑一趟的道理?”
此話一出,王學華的眼睛亮了,搓手道:“只要有油水撈,別說去柏堂,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!”
李士永拍他的腦袋,“出息!”
王學華:“李老大莫要敲我腦袋,敲傻了以后連媳婦兒都討不到,我還沒討婆娘生崽呢,得攢錢討婆娘。”
這話把兩人逗笑了。
胡宴跟他們嘮了好一陣兒,二人連連點頭。
接了差事后,兩人專門盯平時喜歡上柏堂消遣的獄卒,總算尋到了結識的機會。
獄卒黃五郎是個老光棍,四十多的年紀,在柏堂里有個相好的,經常流連于此。
原本獄卒沒有俸錢,因著一點人脈,讓他撿了肥差,分下來的油水盡數(shù)砸進相好的朱三娘手里了。
李士永兩人故意找朱三娘的茬兒,引出黃五郎來調解。
那黃五郎在衙門里混了好些年,自然不想招惹官兵,好言請兩人吃酒,才把事情平下。
王學華飲了不少酒,碎嘴抱怨軍中管得嚴。
黃五郎討好地添酒,說道:“上一回九娘子好生厲害,讓我們衙門里的兄弟看得肝兒顫。”
提及此事,李士永不痛快道:“不過是個娘們,若不是她爹,誰賣她的賬?”
黃五郎應道:“這倒是,不過是點小沖突,倒是大驚小怪了。”
李士永看著他道:“還是你們衙門里的差役好,不用像我們這般,管束得緊。”
黃五郎連連擺手,齜著大黃牙道:“那可比不上,李老弟你們可是軍爺,正兒八經拿糧餉的軍戶,日后是可以掙功名的。
“咱們衙門里的差役說白了就是下九流,哪能跟你們相提并論?”
李士永:“話可不能這么說,所謂的軍功,也得拿命去換,誰不想多活幾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