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梨香院的許氏看著陳皎的胳膊,揪心不已。
馬春說起遇到山匪的情形,聽得她們膽戰心驚。
陳皎不忍許氏擔憂,遣退馬春等人,同許氏說起受傷由來,聽得許氏炸毛。
她情緒激動道:“我兒糊涂!你怎可自傷?!”
陳皎捂她的嘴,“阿娘小聲點。”
許氏難掩激動,糟心道:“下這般重的手,虧你干得出。”
陳皎道:“我這才進魏縣呢,他們就給我來了一招下馬威,我豈能如他們的意?”
許氏忐忑道:“你呀你,照這般作死,遲早得把小命弄丟。”
陳皎挑眉,“阿娘,我這可不是白挨的,非得向爹討兵帶去魏縣,誰若敢攔著我行事,格殺勿論。”
“你還賊心不死吶?”
“我非但賊心不死,我還要把鄭家拉下馬來。他們給我挖這么大的坑,我非得把他們一塊兒埋了。”
聽著她大逆不道的言語,許氏焦慮得腦殼痛。
往日只覺她做事有主見,知曉分寸,如今看來,是要翻天!
相較而言,徐昭就倒霉了。
這回他成了背鍋俠,不但挨了淮安王一頓臭罵,還被扣了半年俸錢。
扣俸錢倒也沒關系,反正陳九娘有的是錢。
得知他灰溜溜回來,崔玨與他見了一面。
徐昭委實窩囊,把去往魏縣的經歷和陳九娘的作為細細講述一番,聽得崔玨許久都沒有吭聲。
見他不言不語,徐昭皺眉問:“文允可否同我出個主意,她若還要再去,我是否推諉?”
崔玨緩緩起身,背著手來回踱步。
燭火把身影拉得老長。
室內一片寂靜,也不知過了多久,崔玨才道:“陳九娘若能從主公手里討得兵來,你便再同她走一回。”
徐昭半信半疑,“她一個女郎家,主公豈會發兵給她?”
崔玨也覺得不大可能。
不過陳九娘跟常人不一樣,不但路子野,還有點邪性。
他居高臨下睇他,眼里有點小興奮,“且拭目以待。”頓了頓,“徐兄若有機會,便把主記吳應中舉薦與她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