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國崖朝他搖食指,“你就莫要說官話搪塞我了。”
崔玨閉嘴不語。
樊國崖打開天窗說亮話,“咱們主公已經五十出頭,陳家嫡女才不到二十,據說還是淮安王打小看著養大的,當真舍得?”
崔玨斜睨他,抿嘴笑了起來,意味深長道:“樊兄此話怎講?”
樊國崖算計道:“兩州聯姻,也沒指定要嫁誰,中間還有斡旋的余地。”
崔玨垂眸,視線落到手爐上,拇指輕輕摩挲,沒有答話。
樊國崖繼續道:“陳五娘好歹是淮安王正兒八經的嫡女,若把她嫁出去,鄭家多半會生嫌隙。”
“這是主公自己的事,樊兄無需為此費心。”
“話可不能這么說。”話鋒一轉,“我可是為老弟你好。”
崔玨挑眉不語。
樊國崖:“崔老弟還要在淮安王手下做事,若得罪了鄭家,你的日子只怕難熬嘍。”
聽到這話,崔玨忍不住失笑,指了指他道:“瞧樊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。”
樊國崖趁熱打鐵,“方才我已說過,兩州聯姻還有回旋的余地,不若咱們各退一步。
“我們也不是非得求娶陳五娘不可,其他庶女都行。
“求娶之人也不是非得是咱們主公,他底下還有三位子嗣,皆可求娶陳家女。”
崔玨再次失笑,不客氣道:“樊兄的算盤打得連中原都知道了。
“這里的其他庶女,是不是指陳九娘?”
樊國崖嘿嘿的笑,沒有答話。
崔玨緩緩起身,抱著手爐輕咳兩聲,居高臨下道:
“陳九娘如今可是惠州的臉面,樊兄以為,主公會為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陳五娘舍了她?”
樊國崖厚顏道:“話雖如此,可是舍出一個陳九娘,便能保崔老弟不受鄭家人當絆腳石對付。”
崔玨沒有吭聲。
樊國崖繼續說服他,“倘若惠州愿意把陳九娘下嫁,主公底下的三個兒子隨便挑,我們交州必當把她當上賓厚待。”
崔玨輕哼,一張破嘴淬了毒,故意問:
“據我所知,張州牧膝下的三子皆已成家,不管他們是休妻也好,還是鰥夫也罷,以現在陳九娘的身價,憑什么要嫁二婚?”
樊國崖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