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皎當即同他說起目前了解到的形勢,并分析惠州的兵力和能支撐戰(zhàn)爭的錢糧,認為打突擊戰(zhàn)是奪取奉州最有利的辦法。
方月笙聽后久久不語,陳皎也未多說什么。
一老一少靜默了許久,方月笙才道:“九娘子知道清君側(cè)意味著什么嗎?”
陳皎一字一句道:“知道,造反。”頓了頓,“可是這樣的朝廷,能不造反嗎?”
方月笙沉默。
陳皎繼續(xù)道:“眼下惠州不能和朱州開戰(zhàn),一旦兩州開戰(zhàn),惠州必死無疑,朱州也討不到好,只會消磨對方,讓朝廷得利。”
方月笙:“是這個道理。”
陳皎:“所以我想求老爺子助我一臂之力,讓京中的方四爺做惠州的內(nèi)應,里應外合速戰(zhàn)速決把控朝廷。”
方月笙皺眉,“你想突襲?”
陳皎:“對,夜襲,至多三兩日就把京城控制下來。”
方月笙沉吟片刻,方道:“此事需得從長計議,九娘子打算派何人走這趟?”
陳皎:“我親自進京與方四爺接洽。”
方月笙默默地看著她,初生牛犢不怕虎,她當真不知天高地厚。
爹,我們造反吧
陳皎想去冒這趟險,并非臨時起意,而是經(jīng)過多方權(quán)衡得出來的結(jié)果。趁著朱州不會輕易對惠州發(fā)兵時,速戰(zhàn)速決把朝廷拿下,以備往后與朱州開戰(zhàn)。
此舉雖然冒險,但符合目前惠州的形勢,用陳皇叔的身份打“清君側(cè)”的名頭攻進京城,順理成章。
在輿論上是站得住腳的,就算改朝換代,百姓苦朝廷久矣,他們惠州積攢了不少民心,應能得到擁護。
為了說服方家冒險,陳皎與方月笙秉燭夜談,終是說動他書信送至京城。
陳皎并未在這邊耽擱得太久,拿到方月笙的信函后,就同謝必宗等人快馬加鞭回惠州,先說服淮安王整兵待命要緊。
這一來一回奔波,抵達惠州已經(jīng)是年后了。
初六那天陳皎回到王府,陳恩去了龍臺寺,陳皎差人去把他找回來,說有急事相商。
陳恩還以為交州那邊出了情況,匆忙回府。
近日陳皎不停奔波,整個人都清減許多,精氣神兒卻十足。陳恩見她瘦了不少,皺眉道:“我兒在交州那邊沒吃飽飯嗎,怎折騰成了這般?”
陳皎嚴肅道:“兒去了一趟西山縣。”
陳恩:“???”
陳皎忽地說道:“爹,我們造反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