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思明與云辭相識于少年,感情不可謂不深,互相也足夠了解。穆思明清楚云尚平對待云辭的教育方式,所以對云辭始終抱有一絲惻隱之心,他心疼云辭,這份心疼使他在面對云辭時十分心軟,每次云辭向他示弱、求他原諒的時候,穆思明就會狠不下心來離開。云辭也了解穆思明,他拿捏住了穆思明的心軟,每次犯渾過后,什么時候道歉、該怎么道歉,云辭心里有數。一頓鞭子一顆糖,長期這么下來,穆思明被云辭逼入了死胡同,心理崩潰了。
對惡魔心軟,就是對自己心狠。阮可在心里默默地說。
阮可接受了云辭的道歉,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和云辭鬧翻。阮可平安無事地跟云辭度過了一個晚上,明天學校沒事,阮可決定去拜訪一下云辭的父親,云尚平。
阮可去了云尚平的辦公室。見到云尚平,阮可跟穆思明一樣,禮數周全,恭敬地叫云尚平“云叔叔”。
云尚平見穆思明來了,十分高興,他挺喜歡穆思明這個孩子的,禮貌、懂事、文氣,跟自家那個執拗的渾小子完全不一樣。
兩個人寒暄了一會,云尚平問穆思明的學業情況,阮可關心云尚平的身體健康,聊得還算愉快。
“我聽說你現在住在云辭的郊區別墅?”云尚平問阮可。
“是的。”
“那個地方我只去過一次,好像離你學校挺遠的吧?跟著導師做課題,聽說并不輕松,你這么來來回回地跑,會不會太辛苦了?”
云尚平對云辭的生活缺乏關心,加上云辭的刻意隱瞞,所以云辭跟穆思明的關系他并不知情。穆思明一直跟云辭住在一起,以前云尚平只以為是兩個孩子關系好,沒多想,可最近云尚平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風聲,難免有些懷疑。
“思明啊,如果住云辭那離學校太遠上學不方便的話,你就在學校附近租一個好一點的房子,要是租房的開銷導致手頭緊張,你就跟云叔叔說,錢的問題,云叔叔幫你解決。”
“云叔叔對我這么好,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阮可露出惶恐的表情,隨即他眼神躲閃,支支吾吾地說道:“其實我可以申請住校的,只是云辭不太愿意。”
“云辭不愿意?那渾小子有什么好不愿意的?”
阮可猶豫了許久,才毫無底氣地對云尚平說:“云辭可能跟我住習慣了……”
“哦,這樣。”云尚平古怪地看了阮可一眼,內心的懷疑更重了。
在回去的路上,阮可耳邊響起了白夜醇酒似的好聽的聲音:“您這是打算提前在云尚平面前暴露穆思明和云辭的關系?”
“是的。”阮可回答。
“可云尚平知道事實后,并沒有給予穆思明幫助,恰恰相反,他給了穆思明更重的打擊,他是云辭的幫兇。”
白夜說得沒錯,云尚平是云辭的幫兇。穆思明是在被云辭強制退學、毀掉前程之后,走投無路才終于去找了云尚平求助。云尚平思想保守,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,更害怕被外界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,他本質自私好面子,穆思明和云辭誰都沒有他的面子重要。
云辭偏執,他要和穆思明鬼混,云尚平管不住;所以云尚平能做的,就是封鎖一切消息、切斷穆思明與外界的一切聯系,保證這個秘密這段關系爛在云辭的私人別墅里面,外面的人誰都不能知道。
穆思明有學校、有導師、有同學,云辭一個人的力量有限,很難硬生生切斷穆思明這么一個醫學院高材生與外界的聯系,但云尚平動用瑞云集團的權利后就不一樣了,資本的力量足以將穆思明從社會中抹掉。
“在原來的故事版本中,云尚平是云辭的幫兇,父子倆一起逼死了穆思明。但現在我才是主角,我要讓云尚平成為我的幫兇。”阮可說道。
天才醫生與霸道總裁(五)
阮可躺在床上,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張發著光的卡牌,那卡牌是透明材質,上面紋著燙金圖案,圖案看起來很神秘,仿佛是某種遺失文明的文字。
阮可看著手中的指令牌,問白夜:“你說我能不能用這張指令牌,命令你讓我直接通關?”
白夜無奈地看了阮先生一眼:“阮先生,游戲規則不是這樣的,不要妄想一步登天哦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阮可將右手輕輕一握,手中的指令牌立即消失,只留下點點星光,“我就說說。”
阮可將雙手交疊在腦后,望了一圈房間里高級的裝修和昂貴的家具,慢悠悠地說:“如果穆思明肯乖乖當只金絲雀,至少云辭不在家的時候,日子還是很舒服的。”
“別人也許可以,但穆思明不可能。”白夜說,“穆思明身上有種典型的高級知識分子風骨,立志學醫救人,心懷抱負,哪肯乖乖當只金絲雀?”
“你說云辭干嘛不換一個人?反正他有錢有顏,不發瘋的時候對人也挺好,想當他金絲雀的人不少吧?”
“可云辭偏執,他只要穆思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