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迦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“小浪什么時候學會調情了?”
阮可笑笑,問他:“今天見到高中同學,迦哥應該有很多話說才對。可我怎么發現,一直都是闞先生在說高中的事,迦哥不怎么發話?”
任迦拿著煙的手頓了一下,沉默了一會兒。
阮可的目光死死盯在任迦身上,捕捉他細微的肢體、目光、表情變化,從肢體、目光、表情去揣度他的心理和情緒變化。
任迦避開了阮可的問題,而是突兀地問道:“小浪,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——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?”
“‘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,那間隔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,對面是弄孩子。樓上有兩人狂笑;還有打牌聲。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。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,我只覺得他們吵鬧。’出自魯迅的《而已集》。”阮可脫口而出。
“我們上學的時候,語文考試閱讀理解最怕遇上魯迅的文章。可越是長大越是發現啊,魯迅先生當真是智人,他的話,在任何時代任何場景下,都是金句。”
“迦哥這是怎么了,突然講起這么哲學的話?”阮可看著任迦的眼睛,溫柔地說,“迦哥如果有心事,可以跟我講,我一直在聽著。”
或許是阮可的聲音太溫柔,或許是任迦的心事憋了太久,任迦對阮可說:“小浪,為什么會存在這樣一種場景,施害者,轉頭就忘了自己做過的壞事;受害者,卻因為那件壞事,很多年都遭受折磨,無法忘懷?”
“可能那件壞事,在施害者眼里,算不上壞事,只算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。比如一個高大男人在街上踢了一腳流浪貓,男人覺得無關緊要,但流浪貓在面對這么一個龐然大物的時候,會產生巨大的恐懼;比如父母體罰小孩,父母覺得正常得很,但在以父母為天的小孩眼里,有如天塌;又比如,同一個班級里的學生,富貴的學生嘲諷窮學生的衣著,富貴學生或許只是隨口一說,卻已經傷害了窮學生的自尊。”
阮可在說這段話的時候,仔細觀察著任迦的表情變化,果不其然,在說“富貴學生或許只是隨口一說,卻已經傷害了窮學生的自尊”的時候,任迦的臉上閃過一絲被拼命壓抑的憤怒,
阮可在心里暗笑,繼續說:“在這種情境下,不但施害者不會產生一絲愧疚,就連當受害者跟
癡情流量與絕情天王(十)
從那天起,任迦與闞凌波走得愈發近了,時不時湊在一起喝喝茶,打打牌,聊一聊投資。
而任迦“召見”余浪的次數也逐漸多了起來,原因可能是任迦發現余浪真的很聽話懂事,他不再質問任迦愛不愛他,不再好奇不該知道的東西,儼然一個乖乖巧巧小跟班。
任迦別墅里,阮可為任迦點上一支香煙,任迦半躺在沙發上,那雙暗黑寶石似的的雙目正盯著阮可看,眼神溫柔。
看著看著,任迦似乎很動情,他抓起阮可的手,在手背上深情一吻。
“小浪愈發懂事了。”任迦說。
“我以前很不懂事嗎?”阮可問。
“倒也沒有,只是有些啰嗦、有些固執。”
“那是我不對了。我早該聽迦哥的話,像迦哥這樣聰明的人,說的話就沒有錯的。”
“你在恭維我?”
“我是信任您。”
任迦捏了捏阮可的臉蛋,迷死人不償命地說了聲:“乖。”他歪著頭,像在思考些什么,這模樣像個天真的小孩。思考完了,他對阮可說道:“小浪,你是不是被邀請去星斕晚宴了。”
星斕晚宴由星斕視頻主辦,時間設在平安夜,屆時不光有大牌明星到場,還有許多著名的影視投資人也將出席。
“當然,我可是當紅流量,星斕晚宴不可能不邀請我。我知道迦哥也接受邀請了,到時咱們會見面的。”
任迦的手捧著阮可的臉,大拇指在他嘴唇上摩挲。任迦笑了笑,說:“小浪,你有些視頻在我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