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最初的景熙帝也沒錯,這小娘子確實是一個禍世妖姬,哪個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?
只可惜,當時的景熙帝到底慈悲了,沒有直接對這女子痛下殺機,給了她蠱惑君王的機會。
現在,就連他自己都深陷情網不能自拔!
聶三這么想著,眼底突然泛起嘲諷之意,這女子入宮,只怕君王父子反目,大暉江山都要為之撼動了。
阿嫵輕嘆一聲,看著聶三:“我恨不得打死你,可是我這個人心慈手軟,也沒辦法sharen,我該怎么辦呢?”
方越覺得此時的阿嫵像是一只面對魚兒無法下嘴的貓。
他略猶豫了下,上前一步,對阿嫵說出景熙帝關于聶三的安排。
阿嫵驚訝:“真的?”
方越:“是。”
他只能說,帝王吃起醋來是毫無理智可言的,男人對眼前這嬌滴滴小娘子的在意超乎想象,他無法容忍聶三曾經對自己的女人起過覬覦之心。
阿嫵有些同情地看向聶三:“看來也只能這樣了?!?/p>
聶三艱難地仰著臉,看著方越和阿嫵,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來。
他兩手緊緊摳著硬實的地面,盯著方越:“方越,念在你我昔日相識一場,殺了我吧!”
方越也是很無奈,他同情地安慰聶三:“好死不如賴活著,便是殘缺了,但也是活著。”
聽得“殘缺”二字,七尺男兒壯實的身軀頓時因為恐懼而顫抖起來。
他額頭的青筋暴起,抽搐:“不要,我不要!方越,求你,殺了我吧!”
阿嫵驚訝地看著聶三恐懼的樣子,幾乎不敢相信。
原來男人這么怕這種事,竟把一個聶三嚇成這樣?
只是當太監而已,又不是死,至于嗎?!
她鄙夷地道:“果然只是個膽小懦弱之輩罷了!”
聶三聽此言,緩緩地看向阿嫵,卻見她一臉單純,好像不過是稀松平常的什么事。
她當然不以為然,她對自己無半分情意,只有鄙視,他便是死在這里,都不能讓她多看一眼。
絕望襲來,他痛苦地看著她,竟覺錐心刺骨。
他原本是一頂天立地的男兒,竟淪落到這個地步!
此時的景熙帝正聆聽著便服龍禁衛的稟報。
景熙帝當然不可能只派方越一行三十人前往延祥觀。
他要阿嫵,要把阿嫵捧在手心里寵著,但也要捏在手心里攥著。
已經坐在他懷中的女人,他絕對不允許她的心里為其他男人留有一點點縫隙。
他微歪著頭,以指骨支頤,聆聽著便服的稟報。
從阿嫵怎么和方越商議,又怎么進了延祥觀,怎么打了老道姑,怎么和太子妃會面,和太子說了什么,這些全都原原本本地呈現在景熙帝面前,甚至和聶三怎么說話,面對聶三被閹時的反應,那些便服都不曾錯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