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么想著,也想起景熙帝。
其實……他也不算是什么荒yin無道吧,阿嫵隱約猜到他去惠嬪那里,自然不是臨幸,是去找人家問她的心思。
想到這里,她竟有些臉熱。
是不是有點丟人了?
不過……算他處置得還算讓人滿意。
晚間時候,他若來了,自己可以好好哄哄他了。
誰知道接下來一兩日,景熙帝竟一直不得空過來,只是命人送來了幾套罕見的珠玉頭面。
阿嫵把玩著這些,心里想著這老皇帝,因為那一日的鬧氣,故意抻著自己?
她心里甜滋滋的,又覺有些好笑,反正事情他都辦了,給自己辦得妥妥帖帖,他再惱著自己,那就隨便他吧。
看誰抻得過誰!
此時天已大冷,而就在從北地通往都城的官道上,太子正在策馬奔馳。
這一路行來,太子緊抿著唇,一言不發(fā),縱馬馳騁,不分晝夜趕路,周圍一行人等自然不敢大意,緊緊追隨,其間硬生生跑死兩匹馬,終于在這一日星夜時分抵達南瓊子一帶。
他自北地而來,不過都城以北都是山脈,他繞路都城南進皇都。
奔馬踩踏過南瓊子枯黃的干草時,太子驟然勒住韁繩,馬的嘶鳴聲中,奔馬高高躍起。
太子緊攥著韁繩,喘著粗氣,睜著猩紅的眼睛,死死盯著前方一處。
那是扎營過后殘存的土堡,雖然過了一些時日,風(fēng)沙吹過,這里布滿柳絮和敗葉,但太子依然一眼認出。
一旁侍衛(wèi)看看這痕跡,小心地道:“殿下?”
太子卻不答,驟然翻身下馬,快速走過去。
他走到那主營帳處,絕望而痛苦地瞪著這里。
他當然想起來了,想起那一日,他在此巧遇父皇,結(jié)果父皇懷中摟著一女子。
想到此間,他緊攥著的拳頭幾乎顫抖。
父皇摟著那么一女子,他曾經(jīng)看到過那女子的一抹青絲啊!
可是他自始至終不曾看過那女子面容,當時他還曾經(jīng)和福泰打趣,說這女子不知禮節(jié),這才叫不上臺面。
他痛苦地緊閉上眼,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了。
那是阿嫵,那是阿嫵,他的阿嫵!
阿嫵被父皇抱在懷中,又怎么能見他?她在躲著他,生怕他認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