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嫵聽著,忙不迭地點頭:“好好好。”
說完,她便要上那馬車,可誰知道,她腳一踩轅子,腳底下哧溜一滑,差點跌倒。
原來這馬車不是什么貴人用的金貴馬車,只是普通市井載客的,這種馬車失于清理,車轅子上便油膩膩的,她沒踩穩(wěn)。
旁邊聶三見此,便伸出手來,輕托住她的后腰。
阿嫵身體微僵了下。
她可以感覺到,那雙手很大,也很有力,幾乎攏住自己窄窄的腰。
她緩慢地抬起眼,看向身邊男人。
在很近的距離,她看到男人目光沉沉地壓下來,很固執(zhí),不容拒絕。
阿嫵的心有些涼涼的,悲悲的。
才離開太子府,就有男人覺得可以對著自己這樣了?
不過她并沒有拒絕,也沒有惱怒。
沒了太子的依仗庇護,這種事以后也許還有更多,她總得學(xué)著適應(yīng),學(xué)著自己保護自己。
于是她抿唇,露出淺淡笑意,很是溫馴地道:“有勞聶三郎了。”
她改口了,不叫什么大人了,叫聶三郎了。
說完,借著他的力,上了馬車,低垂著頭,鉆入馬車中。
聶三站在馬車旁,看著已經(jīng)落下的車簾,緩慢地抬起自己的手,手上還殘留著她的余香。
甜甜淡淡的。
他又想起她適才對自己笑著說的話,低低軟軟的,像是融化了的蜜糖。
馬車緩緩地前行,馬車內(nèi)的毛氈布有些陳舊,散發(fā)著一股shi霉味,兩個粗使嬤嬤無精打采地耷拉著眼皮,顯然對這一趟差事很不上心。
不過阿嫵卻無心去在意這些,她現(xiàn)在滿腦子都在回想著今日的種種。
其實是有些后怕的,萬一蘇娘子檢查自己的棉衣,那自己那一坨一坨的金子便帶不走了,陪著太子的日日夜夜豈不是全都成了空!
她這么琢磨著,又想起孫嬤嬤,她猜著孫嬤嬤多少是懷疑的,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算是放自己一馬。
一定是自己那金簪子封住了孫嬤嬤的嘴。
所以,關(guān)鍵時候,該舍得銀子就得出,銀子能管住人的嘴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