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聲音低沉溫啞,帝王強大的氣息籠罩著阿嫵。
阿嫵懶散地撩起眼,看著他后頸處的紅痕,那是自己留下的。
她知道他即將前去參加今日的祈福大典,那祈福大典自然是隆重肅穆,多少人會跪在他面前,看著他那軒昂挺拔的英姿,一瞻他君臨天下的風范。
可他們不知道,這個男人頸子上留著自己的指痕。
也許太子會看到,如果太子看到——
阿嫵突然心跳加速。
她壞心眼地想,他能認出來嗎?
能認出他親爹頸子上的指痕,和昔日他肩上的痕跡是同一個人留下的嗎?
當然不能。
不過阿嫵想到此情此景,竟有種報復的快意。
景熙帝卻撫著她的唇:“在想什么壞心思?”
他的指尖微涼,存在感很強,阿嫵感到絲絲酥麻。
阿嫵聲音媚軟:“為什么是明晚,難道今晚,三郎便舍得阿嫵獨守空房?”
景熙帝頗有耐心給她解釋:“明日一早,我有些公務要處理,不方便。”
阿嫵睜著shi潤的眼睛,眼巴巴地道:“可今夜阿嫵若是想三郎,該如何是好?”
景熙帝輕笑:“那你便想著明晚,明晚我來看你。”
阿嫵咬著唇,細軟的腰肢微拱起,藕臂堪堪摟住男人強健的腰身,可憐又祈求地道:“沒有三郎,阿嫵漫漫長夜難以入睡,阿嫵不要三郎走。”
這話也許真也許假,不過說出來,落在男人耳朵里,那滋味終究不同。
更何況此時熨帖著強健肌理的女兒腰是那么柔軟,仰望著帝王的眼神是如此乖順無助。
她仿佛離開水的魚,沒有男人便會死,只能求著男人憐惜她,給她一些滋潤。
任何男人都不舍得拒絕這么一個小尤物。
景熙帝收斂了笑,眸色濃釅,無聲地注視著她,看了許久。
最后他終于抬起手,掰開她的手腕,起身,下榻。
阿嫵看著帝王寡情的背影,并沒什么失落。
畢竟這不是普通男人,是皇帝,見過多少美色,不可能輕易被自己這種小伎倆攏住心。
她只覺得這皇帝性情反復,莫名其妙。
景熙帝一下榻,便有侍女太監無聲地上前,井然有序地伺候他,溫湯早就備好的,先去沐浴,之后洗漱更衣。
待到景熙帝一切打理好,將適才所有的孟浪全都掩好,他便又是那個寡淡尊貴的帝王了。
他站在錦帳外,才道:“別整日沒個正形,嬌里嬌氣的。”
他抬手,整理著袖口,淡淡地道:“既跟了我,好歹懂事些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