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腹瞬間傳來酥麻的癢感。
景熙帝眸色微深,看著她含著朦朧霧氣的眸子:“嗯?還要?”
在經歷了剛才那一場后,他的聲音醇厚沙啞,有些懶懶的。
阿嫵抬起綿軟無力的手,推開男人的指,低聲嘟噥道:“渴。”
景熙帝看她那軟糯糯撒嬌的樣子,倒像是找他要水喝,一時也是無言。
他略俯首下來,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剛才喊成那樣,嗓子都啞了。”
阿嫵太過疲乏,她不想睜開眼。
景熙帝便吩咐了一聲。
很快底下人便奉茶上來,是兩盞,景熙帝自用了一盞,又拿了一盞喂給阿嫵喝。
阿嫵兩只手抱住男人的手腕,就著他的手小口地喝。
景熙帝不曾喂過什么人,自己的兒女也不曾喂過,這種感覺于他來說頗為新鮮。
她喝水的樣子像是溪水邊的小松鼠,翹著尾巴,小心翼翼的。
這時,她卻抬起眼來,shi潤的眼睛會說話,她不想喝了。
景熙帝啞然失笑,順勢揉了揉她柔軟的發,之后兩個人一起躺回榻上。
此時的他xiong腔流淌著饜足,淋漓盡致的暢快也讓他放松下來。
這種感覺極好,比晨間打了一套拳更舒暢。
外面似乎起風了,山里的風吹起窗欞,發出細碎的聲響,讓人感到山中深秋的寒意,一道寬大的屏風,以及銅爐中燃燒著的紅籮炭,讓這房內格外暖和。
景熙帝半合著眸子,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靜謐。
阿嫵無聲地靠在軟枕上,回想著這賾三郎,以及陸允鑒。
她終于記起來了,當時福泰提起客人,說是“陸國”,所謂的“陸國”其實是陸國舅吧?
但是三郎阻止了他,沒讓他繼續往下說,那就是要故意向自己隱瞞他的身份了?
陸允鑒這身份并不一般,他在沿海一帶的種種先不必提,就憑他鎮安侯府嫡子,以及皇后同胞弟弟的身份,在都城中都應該是首屈一指的權貴。
可是陸允鑒竟然來見三郎,且三郎可以不緊不慢地要陸允鑒候著。
這說明什么,說明三郎的身份地位比陸允鑒高。
阿嫵又想起自己看到陸允鑒時,似乎陸允鑒是站著的,三郎是坐在那里的,雖然也有可能當時陸允鑒恰好起身,但重禮節的話,不會出現這種紕漏,所以一定程度也說明兩個人的身份高低。
總之,陸允鑒在三郎面前確實低了一截。
所以在這大暉都城,能在陸允鑒面前泰然自若地坐著的,得是什么人?
阿嫵不太懂朝廷的事,對于這些皇親國戚達官顯貴更不清楚,但她意識到,三郎的身份絕對非同凡響!
親王?皇子?皇叔?還是什么國公爺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