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喜歡老師的課嗎?老師也喜歡你……”
男人一手捂住他驚叫的嘴,細密的吻侵入裸露的皮肉,又順著衣擺掀開他校服襯衫,像只發瘋的野獸撕扯啃咬,一邊落下紅紫,一邊又惡魔般地轉嫁罪過,
“誰讓你那么漂亮,天天一本正經地進來問問題,不就是想在我面前表現,好讓我疼疼你嗎……你放心,老師有數,不會讓你太痛的……”
視線連同意識就要落入茫然的虛無,秦榛用盡力氣咬住男人的手,被一巴掌甩在了臉上,暫得清醒后他顧不上被抽腫的臉頰,奮力高聲求救,拼命拉住褲腰擺脫撕扯,但此時是午休時間,辦公室又在走廊盡頭,近乎嘶啞的聲音被層層墻壁阻隔,希望近乎渺茫。
眼見又被拽回壓在身下,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。
篤篤。
敲門聲仿佛喚醒救贖的鈴音,響起的一瞬間男人怔然停下了動作,秦榛趁機起身向地板跌去,倒下時拂落了一旁的雜物,用巨響昭示著其中情況的嚴峻,門外人也應是聽懂了暗號,一腳將門踹開了。
是個陌生的面孔,看上去像學生,但沒穿校服,黑t恤上的骷髏頭映得少年神情冷漠,從仰視的角度往去棱角削薄。
與秦榛對視時他怔了半秒,隨即吐掉嘴里的煙頭,動作迅如疾風,沖上來就是一記重拳,打得男人口鼻冒血仰頭倒去,順便將秦榛從懷抱中拽了出來,但絲毫不憐惜地甩在了一旁。
“咳咳……你是哪個班的?在校內抽煙,還敢打老師……”男人狼狽地坐起身,想反抗,但又被他一腳踹翻在地,像只被碾壓摩擦的臭蟲,染了血的表情猙獰可怖。“我要上報學校給你記過!你個目無尊長的混混……”
“無所謂。”他居高臨下地直視著,嘴角蓄滿嘲弄的笑容,“倒是你,在辦公室里強迫學生,捅到學校里是誰要卷鋪蓋滾蛋,大家都清楚得很。”
“胡言亂語,分明是他……”男人怒目圓睜,將矛頭對準一旁瑟縮著的秦榛,“他勾引我在先……”
周遭壓低的氣息驚得秦榛不由得打顫,慌慌地拉下校服衣擺,蜷在角落仿佛弱小的困獸,面對指責,他無措地小幅度擺手,腕上赫然一道箍痕,shi淋淋的淚眼蔓延無助:“我沒有……”
明明知道對這人辯解并無任何作用,他心底卻不想被誤會,不想自己落入眼中是這副不堪的模樣,他應該是完美無暇的,應該符合所有良善的準則,應該滿足所有美好的期望。
而如今,他卻被莫須有的指控束縛了手腳,桎梏在層層荊棘之中,開始懷疑是否真是自己的過錯,或許不該心懷仰慕的,或許不該問問題的,或許……不該反抗的。
他不應該丟臉的。
“那又如何。”少年滿臉不在乎,不由分說拽起了秦榛,像是長條掛件似的拉著他往外走,離開前不忘回眸掃了男人一眼,目光凌厲,“為人師表還做出這種勾當,勸你夾著尾巴小心些,說不定還要吃牢飯呢。”
“真的……不是我。”秦榛走路還有些虛浮,沒幾步就錯開了一臂長的距離,仰望著少年的身影,又惶惶地解釋,“我不知道他……”
“重要嗎。”少年聲線冷淡,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。
“不……重要嗎?”秦榛忽然開始迷茫。
寂靜的走廊只有交疊的腳步回響,他們緊密挨著,越往明亮開闊之處狂奔,紛亂的心緒仿佛被撕開了一個口子,于黑暗中慢慢窺見天光。
“不重要。”
在悶熱的初夏時節,他遠離了空調,卻覺得呼吸從未如此暢快過。
離開辦公室后,秦榛一路都被拖著,直到來到樓外草叢的水池旁才被放開。
少年嫌棄地拂了拂衣服褶皺,又擰開水龍頭,從后腦勺將他腦袋往前推了一把,語氣不耐:“洗洗,一臉鼻涕淚,臟死了。”
秦榛聞言乖乖地向流動的清水伸出了手,冰涼的冷意激得手上的擦傷刺痛。他咬住唇,就著洗了把臉,但驚魂未定的后怕又涌上心頭,洗著洗著就抽抽搭搭哭了起來,水和淚混在一起,鼻尖皺紅,好生凄慘。
“哭什么。”少年雖然嘴上埋怨,但仍手放入褲兜掏了掏,掏出一包紙巾丟給他,趁他擦拭的空隙奚落道,“也是,好學生嘛,受了委屈總是這樣。”
“和好學生什么關系……”他不服氣地回懟,但一身校服加成,xiong前還別著徽章,怎么看都毫無攻擊力,目光一邊在面前人身上來回打量,一邊又說,“你也是學生吧?那你是什么?壞學生嗎?”
“你看我像什么?”少年兀然地湊近,身形壓上來的片刻大片陰影投落,像是誠心想要逗逗他,“我和你可不一樣,學長。”
“你……”他反應過來,剛要捂住xiong口,而少年已然將上面的字都讀了出來:“高二七班秦榛,不過照片拍得不太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