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重要嗎?”秦榛抬手擦掉下巴的淚漬,“恨你的話,只會讓你好受吧。”
江季聲擰了擰眉,神情厭惡:“那你想怎樣?扇我一巴掌?趁機勒索我一筆?還是轉而傷害溫聽?秦榛,愛就在一起,不愛就收手,都是成年人了,何必要讓彼此難堪呢?”
“我沒想這樣。”他笑意只在嘴邊,眼底仍浸潤著潮shi,“我只是想說,我不會恨你的。”
而這對江季聲顯然無所謂:“隨便你。”
說完,他抬腿欲行,剛邁出又被拉住了衣襟,不悅地問,“又怎么了?”
秦榛低垂著頭,將手里的外套拉鏈攥緊,很突兀地笑了幾下,故作輕松地說道:“阿聲,你知道嗎?我們院有個老師,被領導下了藥差點weixie,領導還……還威脅說,要是不從的話,就會讓他名譽掃地,這輩子都抬不起頭。”
“所以呢?”沒頭沒尾又莫名其妙的話,江季聲聽得更不耐煩。
“很好笑對吧?”秦榛聲音越來越小,“但其實那個老師是被冤枉的……”
“重要么。”江季聲將被他拽住的衣料一把扯了回去,金屬鏈牙在他掌心割出滲血的紅跡,“誰知道那個老師背地里玩多花呢,清不清白也就騙騙自己得了,誰會在意。”
他頭垂得更低:“是啊。”
“所以我們可以分手了嗎?”
江季聲沒理,而是再一次問,像在對他之前的裝聾作啞實施報復。
“可以了。”這次他答得很快。
關門怦然一聲響,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,直到再也聽不清,房間重又寂靜。
秦榛手伸進風衣口袋,掏出那張已被折得皺巴巴的報告單,沒再看,指尖用力攥成團,丟進了垃圾簍里。
鞋柜上方兩只小貓木雕相隔甚遠,一個在邊角,一個倒在了中間,但皆在他觸手可及之處,只要他想,就能補救。
算了。
他終是沒有再觸碰。
作為起床困難選手的溫聽,踩著上課鈴爭分奪秒沖進了階梯教室。
可惜這堂課是大班合堂,他來時只剩第一排正中的“風水寶地”了,他唉聲嘆氣地借過坐下,趁著老師沒來,趴在桌子上趕緊補眠。
“哎快看校園論壇!咱們院有大瓜!”
身后不知誰喊了一句,原本沉寂的教室瞬間像是開了鍋的沸水一般,熱鬧起來。
溫聽困得要命,又忍不住好奇,糾結之下還是摸索著握緊手機,拿起貼在了臉上。
可還沒等他看清,身旁的男生突然叫了起來:“我的天這不是真的吧?!之前上過他的細胞生物學,感覺這老師還可以啊,怎么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