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我做吧,你先去休息。”江季聲連忙搶過,一股腦抱到桌臺不讓他再碰,遲疑片刻,再問詢時多了一絲小心,“那,后來呢?”
“好多了,可能也有課題申報成功的功勞吧。”
秦榛答得云淡風輕,這會兒是真有點頭暈,便沒再勉強,抱著剛吃飽的蛋黃坐到沙發(fā)上看電視,沒多久就連人帶貓都睡著了。
白晝時間隨入冬逐漸縮短,沒開燈的客廳光線漸漸拉暗,江季聲把菜端上桌時,電視機忽閃的畫面照亮小小一隅,秦榛蜷縮在沙發(fā),幾乎整張臉都埋進了貓毛茸茸的肚子里,不知做了什么夢,還將貓越抱越緊。
貓感覺到束縛,伸了個懶腰醒了過來,但沒有掙扎,而是前爪在他頭上輕踩了幾下,又舔了舔他頭發(fā),像在安撫。
江季聲回頭看了看鍋,藥香彌漫漾起白沫,很罕見地掏出手機搜索了中藥煎煮時間,估算著差不多了,走去停了火。
然后他準備去把秦榛喊醒,可剛一靠近沙發(fā),貓感受到了危險氣息的逼近,猛抖了抖身子,掙脫臂彎飛速跑開了。
這一動驚醒了秦榛,睜開眼睛時懷抱已空蕩,徒留毛衣袖口的幾縷貓毛。
“吃飯了。”
江季聲牽起他手,冷得好像握了冰塊,才想起自己忘了拿條毯子給他蓋上,但他似乎并沒在意,發(fā)絲被壓得炸毛,隨著步伐一翹一跳的,反而顯得很開心。
晚飯有燉的腦花湯,他看著碗里的腦花滿臉不想喝,搖頭說沒有食欲。
“多少喝一點。”江季聲語氣放輕了些,“補補你科學(xué)家的腦子,省得撞傻了。”
連他自己都覺得還沒費心哄呢,秦榛就立刻端起碗喝光了,滿臉寫著求夸獎。
“很乖。”他抬手越過桌子摸了摸他腦袋,看見他眼睛亮晶晶的,忍俊不禁道,“小狗似的。”
不僅模樣像,連性子也如出一轍,明明滿身滿心的傷,但只要勾勾手喚過來,再稍微給點甜頭,就又能歡快地搖起尾巴好似無事發(fā)生。
“是挺像的。”他低下頭,看著碗底被撇下的腦花,“不過小狗不會算術(shù)題。”
所以做不到在心中加減得失,權(quán)衡利弊,所以什么都不計較,什么都能原諒。
“對啊,小狗可沒你聰明。”江季聲沒聽懂,可還是順著接了下去,“你數(shù)學(xué)能考一百四十多呢。”
秦榛把腦花倒掉,抿了抿唇,沒再說話。
夜晚入睡前,秦榛靠著床頭正看書,聽見江季聲在浴室里喊他,說沒有浴巾了。
他才想起自己出門前把它們都洗了,又忘了拿干凈的替換上去,于是翻身下床去取了兩條,敲了敲浴室門。
沒有回應(yīng),同時里面?zhèn)鱽頉_水聲,他料想江季聲沒聽見,便準備推門進去。可剛握住把手,門就被從里拉開了,開門的瞬間熱霧氤氳。
“給。”
秦榛霎時羞得不敢看,在他接過后卻沒舍得離開,不過他沒察覺,轉(zhuǎn)過身一邊系浴巾一邊往里走去。江季聲常年鍛煉,身材保持得極好,背部肌肉線條的聳動看得秦榛臉熱,自顧自也跟上了腳步。
兩人前后來到浴室,在頂燈的投射下,秦榛才發(fā)現(xiàn)他后肩有許多長條狀的紅i痕,有些還帶著結(jié)痂的血絲,像是被抓撓留下的印記。
他抬起手,才剛觸碰到,江季聲卻如驚弓之鳥一般立刻握住了他手腕,連他一起扣在了墻上,他后背遭受猛地一撞,痛得直嘶氣。
“怎么悄無聲息就進來了。”江季聲說著玩笑話,卻并沒有松開他,像在提防什么,“我還以為家里進賊了。”
“你的后肩上……”他雙手都被按在頭頂,很不好受,但顧不上就急忙說道。
“很癢,可能有點過敏了,我自己撓的。”說時,江季聲動了動肩膀,神情自然得不像演的,又湊近緊貼在他臉側(cè),吐息似火山熱流,“反應(yīng)這么大,是讓你想起什么了嗎?”
秦榛別過頭,臉被霧氣蒸得燥熱,不自在地小聲反駁:“沒有……”
“好像那時候也是在這里吧。”他放開秦榛的手,嘴上卻依舊不依不饒,指尖劃過他腰側(cè),順著睡衣下擺伸了進去,推他往淋浴間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