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佇立的冰川在此刻開了個消融的口子。
不僅如此,那口子還有繼續擴張的趨勢。
陳兵扯了個笑,牽動住傷口,心里一股煩躁,高抬手,準備一掌扇回去:“我給你臉了是吧——”
話還沒講完,巴掌也沒落下,便被一道身影擋住。
陳肆有力的大掌一把攥住他的手腕,用了不小的勁兒,目光冷淡,聲音帶了些警告性:“你信不信,這一掌如果落在她身上了,我會不顧后果地搞死你。”
他用力一甩,將陳兵半個身子都甩出去,踹了一腳,將他踹倒在地,目光冷得像是在看一灘死物:“陳兵,不想死你就試試。”
撂下這話,他沒再看地上那人一眼,轉身帶喻穗歲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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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越瀾灣的路上,街道已經恢復一片寂靜。
這天經歷了不少事情,喻穗歲已經沒了吃夜宵的心思,提出要回家。
汽車緩緩駛入越瀾灣的地下車庫,穩穩當當地倒車入庫,停在它該呆的車位上。
停車場空無一人,和剛剛沒什么區別,車內放著舒緩的音樂聲。
倏地,一只冷色調的大掌摁了關閉鍵。
音樂戛然而止,車內一片安靜。
喻穗歲垂著眼,目光落在手上,拇指不停地摩挲著食指指節。
陳肆瞥了她一眼,最終嘆了口氣:“伸手。”
兩個字言簡意賅。
喻穗歲頓了頓,緩緩撩起眼皮,目光撞進他幽深的瞳孔中,被狠狠地吸引進去。
陳肆見她沒動作,干脆解了安全帶,朝她傾身過去,動作利落但又控制地很輕,準確無誤地捉住她的手。
翻開一看,果不其然,紅了一大片。
他蹙眉,“疼不疼?”
喻穗歲搖頭,是真的不疼。
她想說點什么活躍氣氛,下意識開口:“你怎么耍流氓。”
這話一出,她明顯感覺到車內的氛圍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滑坡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