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賬!你做什么!”
梁劍霆自然瞧見了這一幕,他一掌推出震在周溯行的xiong口,威嚴的面孔怒意噴發。
在運功之時硬生生挨了這一掌,周溯行唇角溢出一絲鮮血,被他抬手拭去。漆黑的鳳眸望向暴怒的養父,他冷靜地解釋:
“他經脈損傷嚴重,不經丹田運轉很難送達全身。”頓了頓不等對方回答,他又道,“父親剛才是否給他輸送過一波內力?”
梁劍霆眼神如刀,面色鐵青,卻無法反駁。
“他自身丹田內的真氣和父親的相沖,如果不加以調節,將您的內力驅散,很可能撐爆本就脆弱的經脈,到時就再也醒不過來了。”
幽靜的樹林里傳來骨骼被摁響的動靜,梁劍霆脖子漲紅,一言不發地重新盤坐下,將那人摟在臂膀中。
方才這一暫停讓好受了些的沈隋玉又露出了痛苦的神情,梁劍霆從前面挑開些他帷帽上的紗,瞧見這人緊蹙的眉隨著養子的動作逐漸松開,蒼白的面上涌出淡淡血色,睫毛顫動,優美的唇瓣輕微開闔……
梁劍霆只覺得有把烈火燒著他,燒得他又怒又躁。
他死死盯著養子圈在這人石榴紅腰封下沿的手——骨節分明而修長,幾乎將窄腰完全掐了個合攏。耳畔是這人時不時的低吟,稍一垂眸就能窺見自己從未在這張臉上見過的瑰麗景色。
xiong腔里的火幾乎沖破xiong膛,眼前陣陣發黑,最后周溯行收手之時,他竟也一口血吐了出來,噴濺在一地落葉之上。
周溯行接住失了支撐力仰倒在自己懷中的人,手覆上他的手腕簡單把了個脈,輕輕擦掉細白指尖那點鮮紅血跡。
“父親?”他喚了聲梁劍霆,“您可有不適?不若我送這位……”
休想!
梁劍霆的意識瞬間回籠,胳膊一伸飛快將緋衣男子搶回懷中,眸中兇光畢露。
周溯行皺眉:“他體內真氣尚不穩,須得靜養。”
“此事與你無關!休要再干涉!”梁劍霆怒喝,抱起沈隋玉騰空而起,步伐不再停留一瞬。
……
這日天氣不錯。
沈隋玉眼前蒙著遮光布歪在庭院里曬太陽,手里順著幫迪的貓毛,小思搬了個小板凳在旁邊念書給他聽。
“小思。”沈隋玉叫停了她,問,“這貼藥里的金蠶花起到了什么作用?”
小思:“嗯……清熱解毒?”
“那為何不能用普通的血藤或者天葵子替代?反要用懸崖峭壁邊生長、極為難尋的金蠶花?”
小思嘟嘟囔囔:“先生,您到底想看書還是想考我呀,您要是不想聽,我就去踢毽子了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