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蓮生壓下腹誹,繼續適才的話題,語氣平淡地敘述舊事:“你有所不知,景家其實是靠盜墓挖得第一桶金的。”
白情心里毫無波瀾:我已經知道了。
白情臉上布滿震驚:“什么?盜墓?真沒有陰功啊!怪不得生不出孩子啊,抵死啊!”
說著,他故意搖了搖頭,臉上露出一副惋惜又憤慨的表情。
景蓮生看著白情五官亂飛的表情,微微一頓,才繼續說下去:“他們所挖之墓……”
白情眼見景蓮生停頓,立刻像是個職業捧哏一樣,飛快地接口道:“不會就是您的墓吧!”
景蓮生微微頷首:“正是。”
“夭壽啦!真是‘皇宮門口割嘰嘰——太賤(監)啦’!”白情怒目圓瞪,做足憤慨表情,拿起手機說,“他們家祖墳在哪里?等著,我現在就去桃寶下單洛陽鏟,以牙還牙,幫你出一口惡氣!”
景蓮生沒接他聲情并茂的話茬,跟ai一樣專注平靜地繼續說他要說的話:“他們倒也不是沒有補救,后來托古蓮庇佑,成為首富之后,就把當初賣掉的墓葬品七七八八地尋回來了,又聯系了相關部門把古墓保存修復,并捐贈許多,建立了一個博物館。”
“您是說……您的墓現在是個博物館啊……”白情愣了愣,“咱去博物館辦陰婚,不太合適吧?”
“的確,這一點我們也考慮過了。”景蓮生繼續道,“在古墓被修成博物館之前,他們就找了一個孤陰絕地,重新做成一個墳墓。我沉眠在其中一百年,因此,那也可算是我的葬身之地。”
白情總算明白,為什么“老太爺墓”是一個寒酸的孤陰絕地了,原來是景蓮生“搬家”了。
聽著景蓮生的話,白情也深表同意,把儀式舉辦地定在這個孤陰絕地更好:“那地方夠陰啊,適合我們這些陰人做陰事。”
于是,白情就把儀式需要用的的一應物品打包裝箱,叫來老管家,讓他先把這些東西寄出,他和景蓮生隨后再去。
老管家做事麻利,一句也不問,只按著白情說的做。
白情又說:“我和蓮生要出這么一趟遠門,景家不給我出點車馬住宿費嗎?”
老管家:見過人摳的,沒見過死人這么死摳的,也算大開眼界。
老管家雖然腹誹,但臉上還是訓練有素的客氣:“我馬上申請。”
不久,老管家就把申請到的三萬經費給了白情。
白情數了數手里的錢,很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景蓮生卻在一旁潑起了冷水:“你要錢也沒用,這荒郊野外的,路上要找個加油站都難。”
白情笑著說:“蓮生好樣兒的,現在連加油站都知道了,真不愧是大少爺啊!”
景蓮生也頗為自得:他自蘇醒以來,就一直勤學苦學,努力積累文化和科學知識,盡力跟上時代。
白情愉悅地摩挲著手上的鈔票,笑得見牙不見眼:“可是啊,我們根本不用油!”
“不用油?”景蓮生略感意外:開車不用油?科技已經發展到我連夜惡補都吸收不過來的程度了嗎?
“為什么要開車呢?開車多浪費錢啊!”白情擠眉弄眼,“兄弟,你不是很好學嗎?我教你趕尸怎么樣?”
景蓮生一噎:“……我沒理解錯的話,你的意思是,讓我趕你?”
“您沒有理解錯,真不愧是我的大少爺太聰明了。”白情興高采烈,“您想想啊,咱又不是活人,花什么車馬住宿費做什么?豈不是浪費錢?當然,我也不是那么摳的,我就是……你知道,我這個人啊,就是比較環保。我覺得出行就是要環保,給地球媽媽放個假。”
景蓮生是鬼,就算日行千里都不會勞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