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看起來他只是被雇傭的,并不是話事人。】
宮隱目光幽幽,他顧不得調整狀態,就這么喘息著說道:“那個人給了你什么?錢嗎?我這邊可以給你雙倍。”
“錢嗎……說實話,在下的確挺需要這個的,但不會用這種方式得到。”
黑衣人搖搖頭,并未多言,先前在關家的時候他曾開過一次口,但那時情況緊急,宮隱沒聽怎么太清,如今再聽一遍……他總覺得有些耳熟。
【這聲音……?】
正當宮隱絞盡腦汁回憶這聲音之時,先前那個被他們落下的黑衣人終于跑了過來。
宮隱已經是體力耗盡的狀態了,但這人看起來比宮隱還要凄慘許多,整個xiong腔如同風箱一樣不斷進氣出氣。
“哈……呼……什么……你們,還挺……哈哈哈,能跑的嗎?”
這黑衣人劇烈喘息著,一句話要斷成好幾截來講,眼看著他逼近過來,宮隱神色迅速警覺,飛快從懷里掏出了那幅畫,隨后擺出一副要撕毀它的模樣。
“停下,你也不想我撕掉這幅畫吧!”
武神傳(三十)再見屈沉
宮隱會用這幅畫來威脅人并不算是奇怪事,事到如今,這是他手中唯一的籌碼了,也正是因為這個能輕易預料到的畫面,先前一直追趕宮隱的黑衣人才沒有進一步動作,因為他只能等待后面的話事人到來。
“摧毀……哈啊……這幅畫嗎?”后來的黑衣人依然在不斷喘息,這人的速度也不算慢,可以看出修為是不差的,至少不弱于宮隱,可不知為何體力如此差勁,直到如今還沒緩過神來,與他旁邊那大氣都不喘一下的黑衣人形成鮮明對比。
他輕笑一聲,似乎是想展露出自己的從容,但因為那粗重的喘息聲,反而有些適得其反了。
“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結果吧。”
眼見裝作從容的作戰宣告敗北,這黑衣人索性不裝了,陰沉道:“你的小命可要不保了!”
“欸?”先前的黑衣人震驚地轉過了頭。
“白癡!別轉頭,我嚇嚇他而已!”
……盡管這黑衣人使用了傳音,但因為他剛進行長途跑,體力內息雙雙告罄,如今又被這豬隊友的反應給氣到氣急敗壞,導致傳音出現了一點差錯,最終導致的結果自不用談……漏音了。
所以,宮隱聽到了,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好……說實話,他有些想笑,不禁是因為自身處境的變化,更因為這兩人的配合,先前他就見過一次了,簡直是一坨狗屎,如今又鬧了這么一出,喜劇效果簡直拉滿,可此時的場景是如此嚴肅,他實在不敢笑出聲來,憋得那是相當辛苦。
那兩個黑衣人也沒有開口,兩人你望著我,我望著你,一時間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戰犯。
場中的氣氛變得尤為尷尬。
“……”
漫長的沉默中,傳音出問題的黑衣人緩緩開口,此時他終于不再如先前那般粗重喘息,只是那聲音中飽含著許多疲憊。
“今日真是諸事不順……”
片刻的停頓之后,他看向宮隱,說道:“你打算怎么脫出今日的困境?”
在先前的五人對峙中,這黑衣人主動提出解決困境的方案,因為那時他也沒有掌握絕對的優勢,可今時不同往日,現在他是大優勢方,雖然不一定贏,但絕對輸不了,相比之下,宮隱的處境就被動上許多,所以如今是他必須要交出一份使得對方滿意的答卷。
這黑衣人總是能如此清晰地把握現狀然后做出合理的選擇,宮隱心中也清楚,這個問題并不是真的打算將選擇權拋給自己,而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線……可就算這樣,他也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資本。
“這幅畫是我的友人以性命為代價從關家帶出來的。”宮隱低聲道,“除了他,沒人有資格處理這幅畫,你們最好別打它的主意,其他的都好說。”